杀大将回京请罪的消息传到使团之时,尹庆之等人已经快到北关了。使团没什么女眷,孟红药这几日来一有了功夫就会上韩瑛的马车陪这公主和侍女说说话。尹庆之则是每日过了晌午就回到马车上午休了,倒也乐得清闲。尹庆之刚在躺下就听见孟红药在马车外面道:“侯爷,刚得到消息韩岳在武安军营杀了先锋武信,估计这几天已经到了汉城受罚了。”
尹庆之翻了个身道:“这种事不用特意过来说啊,怎么啦?不想跟那位聊天啦?”
孟红药笑道:“那位公主也是妙人呢,聊着也能解闷。不过今日这事是她主动在我面前提起,我寻思着八成是让我说给您听。”
尹庆之这才睁眼道:“还有呢?”
“还说奴家泡茶手法没有侯爷的好,怕误了您的好茶……”孟红药低声道。
尹庆之只得起身打了个哈欠,孟红药见状帮他揉揉了额头,不一会儿两人就下了马车往韩瑛的马车走去。
尹庆之刚要在马车外禀报,就听见里面道:“归泊侯快请,别误了后面的马车。”他进入车厢后看见炉上的水已经烧开了,便道:“公主久等了。”
韩瑛却道:“哪里,能品到侯爷的手艺也是本宫的福气。话说本宫这次出行也真是长了见识,山韩怕是父王的马车都没有诸位的大啊!”
尹庆之拿起水壶温了温茶具,又闻了闻茶叶,才道:“荒郊野地的扎营不方便,而且若是行礼都靠马匹来背驮的话又太费粮草,大车拉货毕竟方便。”他洗了洗茶,再倒入水后眨眼间便出水了,虽然不似孟红药那般娇柔养眼可是行云流水间也有了一股霸气。
尹庆之给三女各自倒了一杯,韩瑛抿了一小口觉得涩了些可是回甘却霸气非凡,她感慨道:“侯爷泡茶果然别有一番风味,与我等姑娘家还真是不一样啊!”倒是那侍女喝了后就不停叫好,说终得其中三味。
尹庆之笑了笑,端起茶杯闻香后才道:“不知公主叫在下过来所谓何事?”
韩瑛沉声道:“这不是忽闻家兄惹了祸事六神无主,想叫侯爷给本宫说说其中利害,以安本宫之心啊。”
尹庆之给自己添了点茶道:“公主真是看得起在下,在下只是觉得无论王爷功劳多大擅杀大将都是麻烦事,何况本来王爷在朝廷就没有什么跟脚。王爷借着负伤请罪回朝,避免了远离中枢的隐患,可若是冬季狼帐那边招灾何人可守边关?再说贵国大势已定大军必然会卸甲归田,可是之前为了便于指挥提拔的校尉将军们该如何处理?不说手下无兵,便是饷银也是件头疼的事吧,说不得又要走上韩遂的老路要与那帮商贾搭上关系,就是不知道身后的豪门是何感想了。虽然王爷对我一再声明不想争那把椅子,天长日久之后亲朋故旧的身家性命他难道就有信心交与韩迁之手吗?陡然而富后,总不能跟贫困潦倒时一样吧!”说到这儿,尹庆之笑了笑又道:“所以,公主大可放心,这次虽是新事却也是旧情。”
韩瑛还未说话,她身边的侍女却大声道:“我刚说完你泡茶好喝,怎么的就犯浑!公主刚说想让你找宽心,你就说这些糟心事与她她听?莫不是故意陶侃我等?”韩瑛扒了扒她衣袖道:“本宫这下人自幼随本宫长大,不懂礼数还请侯爷见谅。本宫谢侯爷为本宫解惑,本宫也是一时没了主意才劳烦侯爷。”说完便弓腰行了一礼。
尹庆之连呼不敢,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韩瑛说道:“天色不早,今日怕是还要住宿在野外了。我这就去安排吃食,一会儿再来拜访公主。”说完行了一礼,就下了马车。
孟红药也紧跟着下了车,待快走到自家马车时她才忍不住道:“侯爷您这哑谜打的,连我也被绕了进去。”
走着走着尹庆之突然道:“我知道她知道我知道她知道我知道她知道……”,说完自己都笑了。在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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