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王从不掩饰他对葛通狂妄的鄙夷,戏弄过霍德宝以后,回到大帐,亲兵们讨好王爷,荤话不按套路的出来。
霍君弈死了几十年,也让扯进来说,笑得太响,惊动在内帐的梁山王妃。
梁山王妃无奈的一笑,对陪着她在这里的丫头道:“请王爷进来说话。”丫头出去说了,萧观进来。
王妃轻声道:“一个小孩子,胜之不武。”
萧观憋着气,骂道:“小鬼!没点儿大,就往军中来点眼!看见他一回,气我一回。”
“你呀,”了然的梁山王妃因为知道丈夫的心事,所以微微地笑:“你和陈留郡王置气,不喜欢葛通,也犯不着拿这小小的孩子出气。”故意停上一停,柔声道:“你别急,战哥儿既出了京,或早或晚总会到来。”
萧观煞有介事的长叹:“还是你知道我!那看不顺眼的陈留,去年家里来个侄子!我呸,小毛猴子一点儿大,他来了!今年呢,姓葛的这小子来了……。哎,你说他到底是葛家的种,还是霍家的种?想到他爹,自然是说姓葛的小子!但他姓个啥。娘的,有把子贼胆,何必改姓霍。直接改国姓,跟老子一个姓罢了!”
他把案几一捶,又骂起葛通:“死性不改的东西!当年到太子府上,看来就不打好主意!到军中,正趁他心意!这是靖和郡王太笨,没防住他,反让他咬死!换成是我,战场上把他弄死。看他小子还敢乱打主意。”
舔一舔嘴唇,想来口干。梁山王妃为他送上茶,正好劝他不要再骂:“横竖他乱想与你无关,”
萧观又怒了:“谁说与我无关!京里老亲们给我写信,他们个个姓萧还没有王位呢。皇叔们也给我写信,对他窥测兵权不满,”
梁山王妃正色:“和皇叔们往来可要谨慎。”
“我谨慎呢,守住一点我不谈论。他们也不敢谈。就是说兵权不是乱给的,怎么能把祖父扯出来就伸手!还是个外祖父。要说扯出祖父来,皇叔们能扯出先太上皇,他们也还没有。”萧观继续发牢骚。
“你守的对,防葛通也对,不过别欺负小孩子。什么难听话都出来,”梁山王妃想到刚才说的“爬灰”,道:“葛夫人过门以前,霍君弈已经去世。”
萧观忍俊不禁:“骂他全是胡扯的话,你不用仔细推敲。”
听了王妃的劝,不再骂,却劝不下去对儿子的想念:“哎呀,去年出的京,用脚走也到了。这到底去了哪里,走的是什么路?”
“亲家带队,你只管放心。”
萧观又毛燥:“就是他带路,我更不放心。小倌儿一定知道我想儿子,所以呢,故意的慢慢给我见。让我等着,这亲事定的,哼……”
熟悉梁山王的人,对他时常抱怨亲事耳熟能详。听到的人也都知道王爷就是说说,不过如此。
梁山王妃也一样知道,格格笑道:“说到亲家,你就犯孩子气。这亲事,是你自家定的。”
“哎哟,那个时候看他生得好,看亲家母一生一个,一生又一个,”萧观自己笑了:“想着他家女儿指不定能生,”他把加福也想了想,虽然问过妻子很多遍,也闪动希冀又问一回:“加福生得好吧?福不福相。”
“生得好,父亲喜欢她,和战哥儿一样对待。你见到呀,也会喜欢加福的。”梁山王妃由衷的道。
萧观欣然:“这亲事,哎,是我定下的。”
梁山王妃含笑:“是啊,是你定下的。”话题渐转到孩子们身上,梁山王把寻霍德宝晦气的事情抛下来,和妻子津津乐道。
想起来的时候,叫个亲兵到内帐帘外吩咐:“人头给陈留郡王看看就拿回来,他别以为送他玩的,没门儿。”
亲兵说好,说再不回来就过去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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