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风,带起面上无数涟漪,激起苏赫心头波浪。直到今日,他没有能杀掉袁训,是他的奇耻大辱。
马背上民族,有着他们相当明显的优点,直率或者叫直接。对于一个有猛将之称的人来说,杀父仇人不能久留。
但事实上,袁训在大捷石头城以后,已过两年。
袁训的存与去,已经是苏赫捍卫自己名声的事情。他不惜为袁训进京,不但有福王府为内应,还有他的脸面。
这一次他挥刀再来,还有另一件心事。
换成以前,苏赫敢于驰骋于边城之外,却不能说长驱入关。京中之行,繁华地面勾得苏赫馋虫增生,袁家小镇,位于关城之侧,严格来说是关城之内,就成了苏赫练兵的头一站,而且,他还能报仇。
杀不了袁训,血洗他的家人也行啊。
…。
这是种建立在家国之中,大多难解开,不死不休的仇恨。
是不是也存在有宽恕和原谅,所有的事情里都有宽恕和原谅。但宽恕和原谅需要的契机和动机,在这一种里,很难出现在当事人心里,或者说很难自动浮出。
很简单的,就是报仇。报仇,绝对性压倒其它的一切。
……
最早发现苏赫异动的,是陈留郡王。
这一天他懒洋洋的看公文,辅国公坐在他对面,上午时分,不打仗的时候,不是休息,就校场在练兵。
外面没有太多的人声走过,帐篷里更静悄悄的,除去他们的呼吸声,就是翻动公文的沙沙声。
呼吸声是重了些,起于公文。
面容犯懒的陈留郡王,也克制不住自己不时深重的呼气。“呼…。!”当他又一次这样重重有声时,辅国公说了句:“你担心吗?”
国公纯属调侃。中宫娘娘是陈留郡王妃的嫡亲姑母,国公的意思是,女婿你不用担心。皇上调派兵马,纵然有疑心天下人的意思,也不会疑心到你这里。
陈留郡王懒懒,他觉得笑不出来,也不能有什么不悦的表示,只有这懒鬼模样以发心中不解。
斜眼对公文:“陈英,萧华,杨水,这是项城郡王的心腹,”手指按在公文上移动:“去汉川郡王军中,”
辅国公打趣:“汉川郡王要喜欢了,”但内心还是骇然。皇上这样的调派,是罕见的,郡王们要是不服,那就只能造反。
这对翁婿刚才的呼气声重,就是为这些消息。
公文是陆续来的,到一次让人吃惊一次。直到今天,陈留郡王才有功夫细细的整理,当时亦吃惊,这又和辅国公重头吃惊起。
陈留郡王喃喃:“这些全是能打仗的人,项城郡王本就和我争名次,争不下来见天儿不喜欢,皇上又调走他的能干将军,他跳起脚来不知道好不好看?”
“都不是家将。”辅国公理理思绪,缓缓的为京里找出解释。
陈留郡王苦着脸:“不是家将也痛死人!将军们都是杀出来的,早有同命的心。去别人帐下,先不说不服,”又板起脸:“我的人去别的地方,还有小鞋给穿吧?”
“你也可以给别人?”辅国公提醒他。
陈留郡王叹气:“岳父您看后面的,”又指四月里来的公文:“把项城郡王的人给了汉川,把定边郡王的人给了项城,给我将军小鞋穿的人,肯定他的人不在我这里,我能制约住谁?”
抚额头惆怅,呻吟着却又透出佩服:“皇上和太子殿下果然是英明天纵,这一着让人不服不怕都不行。”
“以后这怕会是经常事情。”辅国公抚须推敲。
再就仔细地回想史上曾有过这样的事情:“先先皇在的时候,怕郡王们掌兵权后,拥兵自傲,是这样过的。当时郡王们只有采邑上收益,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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