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番话的张黎表情沉醉，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她自己所描绘的甜蜜爱恋里了一样。然而对在短时间内听过太多这样的相似的剧情和语言来说的沈溪几人，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对张黎两人的这段感情只剩下不解了，甚至在张黎不得章法地重复宣扬之后还产生了一点厌倦的情绪——人总是容易对自己不接受的东西产生负面的感情。

    大约是张黎的模样真的是可怜，不管是谁要求的，但她被杀了总是事实。再加上沈溪和谢宁筠并不知道李庄后山成堆的枯骨，所以两人心中的负面情绪很快就散去了，最后只剩下感慨了。

    “你这样不是办法的……”沈溪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勉强开口了。她明白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说出来的话肯定是苍白又幼稚的，可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而什么都不做，哪怕张黎对自己的想法嗤之以鼻，她也要说出来。

    “不是办法？”就如同沈溪担心的那样，张黎根本不听她说完，只凭着沈溪这一句开头，她就急不可耐地嘲讽回去了:“像你这样被父母保护得好好的温室里的娇花知道什么？不是办法，哼！那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来啊！让我们不用这么辛苦！让一切来重来啊！”张黎一番教训，让沈溪不由得气弱，想好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见到沈溪这幅没经过风霜娇气的样子，张黎更是生气，明明什么挫折都没有经历过，居然还妄图教自己做人？“没话说了？这就害怕了？要不要扑倒妈妈的怀里哭一哭？小姑娘，我不是故意要凶你，作为长辈，我只是想教你一些道理……”

    张黎越说越兴奋，看着沈溪变得难堪的脸色，她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快感。而在她的得意情绪升到最顶点之前，刚刚一直在一旁没有作声的牛犇冷不丁说话了，他吊儿郎当的声音让张黎的情绪直接降到了冰点，他说:“是么？那我也听听吧！”

    直到这时，得意忘形的张黎才记起形势。眼前这里不是可以任凭自己撒野的地方，不光如此，如果自己表现不好，说不定也会害得自己和李奇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大人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道理可以说给大人听。像我这样的孤魂野鬼，大人只消用一根指头就可以把我碾得连渣都不剩了。”

    就像张黎说的，现在牛犇的气场真的就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了。虽然他的模样看起来是还是笑眯眯的一团和气，但就连神经一向大条的谢宁筠都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威压。谢宁筠悄悄地在背后戳了下沈溪的腰，沈溪回过头，对着谢宁筠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两人一齐缩起了身体，想靠这样的小动作从牛犇释放的压力中幸存下来。

    “少说这些没用的话……”牛犇不再跟张黎打哑谜，虽然之前打着让沈溪多套些自己可能问不出来的情报，但着一番交锋看下来，牛犇明白张黎恐怕已经知道自己的计划了。除了起初张黎说漏了嘴是自己找的张正之外，剩下的话都是在故意拖延，其实一点新的内容都没有。可惜沈溪已经完全被张黎带到自己节奏中去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下一秒张黎就要说服沈溪放她出去，然后再心甘情愿让张黎附身了离开了。“也收起的你小心思。”牛犇站起来，走到结界前，盯着张黎，警告道:“我的小同学大概是不够资格跟你说话了，那么现在换我来。如果你有一句废话，我就把李奇交给警察。”

    听到威胁，张黎浑身一震！随即又讨好地看着牛犇，张口就是一串赌咒发誓，态度配合得不行。

    奈何牛犇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这些没用的我不想听，你假装的配合也骗不了我。你和李奇大概做些什么我心里是有数的，李庄后山里的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我大概也清楚。现在问你，一是给你们机会，二是我明白这些事情光凭你们俩人也做不到，。幕后高人是谁我心里差不多也有数的……就看你怎么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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