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还没起来?”姜宏看着被关在外院的弥春一脸严肃地问道。
弥春不好回答,便为难地躲到一旁。按理来说,闺阁小姐都只有一个闺房,姜心却死乞白赖地要了一个院子,有次姜心晨时末了还未起来,弥春在外面敲门准备让姜心用朝食,结果姜心一生气把弥春拎到院子外面关上了,从那以后,弥春就不叫姜心起床了。
“心儿!心儿!心儿快开门,今日还要进宫去!”
姜宏的声音可不比弥春那细细弱弱的声音,半个姜府都听到了。
“好,我这就起来!”姜心大声回了姜宏,翻个身又睡起来了。
“你这孩子,快起来!”姜宏又大声地喊。
折腾了两刻钟,姜心的睡意也被耗没了,哭丧着脸套了件外衣,让魏岩把院门打开,弥春带了一堆的丫鬟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姜心眯着眼睛随便弥春折腾,她昨天跟魏岩练剑练了半宿,这么早又被叫起来,眼睛都肿了。
“跟你说了多少遍,你瞧瞧你自己,府里就你还睡着!”姜宏在姜心的屋子里来回转悠,一如往日地啰嗦着。“在军营里守夜白日睡些还情有可原,怎地在家中也这般黑白颠倒!”
“爹,外头还黑着呢!”姜心闭着眼睛小声地说道。弥春赶紧在姜宏还没有发火的时候把姜心拉到里屋换衣服。
换完衣服,姜心一路打着哈欠被姜宏拉着走,到了主屋,一见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立马挣脱姜宏的手一本正经地走进去。
“给祖母和母亲请安。”
“起来吧。”
“是,祖母。”
“你此次入宫,要记得谨言慎行,凡事都要告知你父亲,殿前小心些,莫失了礼数。”
“是。心儿明白。”
姜心老老实实地听完训话,然后接过弥春手里的灯笼,先到府门口去等姜宏。
“飞羽,飞羽。”姜心站在府门前用额头蹭着飞羽的头,飞羽的鼻息喷在姜心颈窝里有些痒痒的。
一个戴着纱笠提着灯笼的女子见姜心终于出了府门,提着长裙小跑到姜心身旁,“啪”地一声就跪下了。
“长宁郡主,我求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吧。”那女子哭诉着靠近姜心就准备去拉姜心的裤脚。
“不,你谁啊?”姜心一脚踢开女子的手,她不喜欢别人碰她。
“郡主,我求你救救我。”那女子收了手仍跪在地上不起来,一副被人丢弃的样子。
“你是霍瑛。”姜心把灯笼提到女子的面前,透过女子的白纱笠隐隐约约地猜到了眼前的女子是谁。
去年有一日夜里,姜心一路追着一个小贼跑进了贵香巷,那小贼轻功甚好,蹿进贵香巷便不见了。
贵香巷是安都一条最低等的专门做皮肉买卖的巷子,里面住的都是下九门的娼。娼与妓是不同的,安都的妓院分三六九等,像贵香巷里的女人就值十几文钱。
军营里的男人鱼龙混杂,姜心听过许多粗俗的士兵讨论过贵香巷,大抵也知道这不是个好地方,站在屋檐上望了几眼便要离开。忽然下方院子里有几个小厮抬着个用布袋裹的女子进来,女子似乎被塞了嘴,露出些呜咽声和狠叫。
那日姜心没追上小贼,心情就不怎么不好,又碰上这事,面色便越来越沉。径直掏出匕首穿梭在这些小厮之间,眨眼之间,血溅得贵香巷到处都是。
姜心划开麻袋,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爬了出来,望着姜心不停地抖,姜心皱了皱眉,这个女子艳若桃李的脸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又说不出是哪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便收了匕首转身准备回家。不想一个锦袍男子听得打斗声便匆匆带了群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姜心不认得那人,不知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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