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莫能言说的心情,穿过这满眼映红叠翠的景深,快步向着自己的宫苑走去。一路上走的很快,不知不觉把陪同的江娴都甩开了一大截去。
我不知道自己如此做到底是对还是错,甚至有些不清楚这每一次的吃醋、每一次的动怒、每一次的将人置之死地而后快到底是为了姜淮,还是为了皇上,亦或者只是为了我上官琳琅自己?
在未进宫的时候,我全部的生命都是奉献给了师父姜淮的,委实是,我愿意倾尽身心毫无保留的全部交付于他,不是因为我信任他,不是因为我要报答他,而是因为我愿意……我愿意,仅此而已。
但时今入宫,我却发现自己离姜淮时而紧密、时而疏离,竟似乎是越走越远、越来越背道而驰了!我开始发现原来人生中还有很多除了姜淮以外的东西,原来还有一种活法叫作“为自己”。
那天,当我把姜淮打点人送进宫的小药瓶照着窗户扔出去的时候,我就下了决心、也跟冉幸说过,说我上官琳琅从此之后要为自己活……但我到底是不是当真在为自己活?能不能做到要为自己活?什么才是为自己活?我不知道,我对此一无所知。
唯一能知道、并且确定的是,我越来越像要分裂出两个自我,这两个自我有着完全对立的两面性,一个是单纯善良、充满自责悔愧不忍等种种情态的我;另一面是杀人不眨眼、狠毒阴邪真正心如蛇蝎的鬼面罗刹!
这么想着突然头痛欲裂,我不能再自持,忙又加快步子急急然回了锦銮宫惊鸿苑。
才一进了这宫苑的门,我等不及宫人打起帘幕便急急然径自一下进去、往那小榻上就瘫倒了去!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
我毕竟不擅长此道,我的本质毕竟还不是一个恶魔,所以在方才连续历经、雷厉风行的办了很多事情之后,忽感这心理压力实在巨大。即便就这么躺着,也一个身子不稳,下意识翻了个身后整个人就是一软,险些从榻上跌下去!
“娘娘!”匆匆跟进来的冉幸见我如此,惊呼一声,忙奔过来将我扶住。
冉幸把枕头垫高了些,扶着我的身子让我坐着缓一缓。
我为自己这副不中用的样子感到可耻!侧目对她道了声:“本宫无碍,歇歇就好。”出口才发现自己这气息委实是微弱的。
冉幸没有多话,转身过去,隔着帘子吩咐守在外边儿的夏至去烧水。
我便借着机会把身子向后靠着软枕阖目稍歇。不一会子那热水已经烧好,便又拖着这困顿的身子在服侍下沐浴。
沐浴后才觉的稍有缓解这疲惫,我长长叹一口气,才收整了心绪想要歇歇,春分忽然进来急急然的喊了一声:“娘娘!”
我心里本就存了事情,故而分外容易敏感,被她这模样作弄的登就一慌!
冉幸见不得宫人冒失,侧目嗔她:“到底是天大的事情,叫你这般毛毛躁躁!”
春分蹙紧了眉心拼命摇头,后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又惶惶乱乱的对我把身子伏了一伏见了个礼:“娘娘,宓茗苑的甄美人出事了!”
“什么?”脑海里是风驰电掣般一阵嗡嗡鸣响!我甫一惊,“腾”地翻身下榻站起来……。
我顾及不得晌午的天气越来越炎热,也顾及不得自己凌乱的鬓发与惨白的面容,火速往永泰宫赶。
事情原是这样的,我下了那将兰才人杖毙的命令后便离了漱庆。江娴本是与我一并出来的,但半路我因心绪不佳而丢开了她径自回来;她觉的没趣儿,便没有跟我同回锦銮,而是又返身折回了漱庆,照直就向那兰才人的祥德苑去了。
我为荣妃,登临这个位置之后便有着协管后宫之责,且又是当今这后宫里品级最高的,纵只为锦銮宫主妃,亦可管理其余各宫诸事。加之那兰才人实在只是区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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