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哪里?!
不是说要结发吗?不是说要一生一世吗?
她想起了陈昱说的“始乱终弃”,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为什么不听她解释?为什么?!
既然他不要她,为什么一开始要撩拨她?为什么要让她付出真心?!
骗子!骗人!柳承志你个王八蛋!
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渐行渐远,她无力地跌坐在树下,眼泪像决堤一样流了出来
天渐渐亮了,她抬头看了看已经在落叶的梨树,花开花落终有结果的时候,缘起缘落却看不到尽头。
他忍了几次想要回头,但是既然要决断,就注定不能回头。
就算她真是为了贪财而收下那份礼,就算她真是一个见钱眼开c负心薄幸的女人,她有千百种借口和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他都信,全部都信!但是他怕他信了,便注定要和她纠缠一生,让他脱不了身,狠不下心,行不了路。此去南洋,路途遥远,艰险异常,先不要说让她等上载,就算她能等,自己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缘深缘浅,路长路短。
罢了!罢了!罢了!
第二天,柳承志去看望了一下还在养伤的荣木,给了他一些银两,便昼夜兼程去了福建。在月港船坞停留了十天左右,乘着船下南洋了。
白念实最近吃了柳家的那些西洋参,病情略微稳定了些,到了九月二十九这天,想下床走走,谁知刚走了两步,便栽倒在地,等方氏过来发现的时候,已经断了气。秦保长出面撑头,让乡亲们给白先生凑了一副棺木钱,简单的殓了,准备停灵七日再下葬。
头七的晚上,方氏和如意在棺材前烧着香烛纸钱,方氏念叨着:“你这个狠心的老头子,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要怎么活?”说着就抹了一把眼泪。
“唔”如意被这烟火气息呛得一阵恶心,跑到一边去吐。
回来时,方氏仔细端详着女儿,心想这丫头最近一直说肠胃不好,三天两头地想吐,还老爱瞌睡
“如意,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柳公子没有做什么越礼的事吧?”说着她抓起了如意的右手。
滑脉!方氏在鲁王府和医女学过几年医术,平日还在村里帮人接生,看些妇人的病症。这简单的脉象她是辨得出的。
“你说是不是和柳承志已经?”这丫头以前去停云小筑送饭,经常一送就是一两个时辰
如意没有出声,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天哪!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且不说婚前失贞会被当成笑话,这山里人异常固执保守,如果发现她私怀了孩子,说不定要抓去沉塘的。
“娘”如意啜泣着,低下了头。
“来,我有办法。我去给你抓副药。”柳承志去了南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先不说他能不能回来,回来以后也不一定会认这个孩子。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留。
“娘求求你,让我生下他,我就这一个念想了。”如意抱着方氏的腿哭道:“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生下他。我做牛做马都要把他养大。”
她的心已经死了,这辈子也不想再嫁人了,也不会再爱人了。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她只想留着这个孩子,仿佛给漫长的黑夜留一盏灯,能够照亮她的生命。
“孽障啊!孽障啊!我和你父亲都丢不起这个人!我怎么对得起那早逝的陆姑娘!”说着方氏甩开了她,关上房门哭了起来。
快天亮的时候,一声巨响惊醒了如意。她忙出了自己的房间去看,四处没有人,喊了一声娘也没人答应。她觉得事情不对,忙跑到棺材前一看,方氏斜躺在棺材旁,身旁流出一滩未凝固的鲜血,棺材的侧面也沾了一些血迹。
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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