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长问：“张市长去伊拉克跑货款的事怎么样了？”

    钱多苦笑：“没有消息，前些日子我问过刘市长，刘市长说人去了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打电话打不通，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别乱说！”

    李行长参加过麻纺厂现场办公会，曾和麻纺厂厂长因为贷款的事情争执的脸红脖子粗，张婆婆为了麻纺厂起死回生费尽心思，这些李行长都看在眼里，他知道飞天宾馆替麻纺厂借钱是张婆婆一手操作的，尽管觉得这事不太妥当，但是张婆婆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了替麻纺厂要钱去了伊拉克，这种时候就不好埋怨他，李行长叹口气：“干张市长那个差事不容易，不容易！”

    钱多用恳求的语气对李行长说：“都是公事，你一个大行长，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李行长很无奈：“就因为是公事才公事公办，银行是国家开的，不是我个人的，要是我个人的，怎么都好说，凭着工行和飞天宾馆的交情，拖它三个月五个月的我也没二话。”

    钱多见行长把话说到这份上，知道再多说也无用，就打个招呼离开了李行长的办公室。

    出了工商银行，钱多吩咐小石开车直接去市政府办公大楼，他要去找刘市长打听打听张婆婆的消息，现在，飞天宾馆的命运c麻纺厂的命运还有他钱多的命运系张婆婆于一身。

    刚从电梯里出来，钱多就听见了刘市长的声音，嗓门很大，不知在和谁发牢骚：“方案是你们水利厅拿的，不是我们自己瞎编的，18亿，这还是最省钱的方案，有了这笔钱，半年内就能完成灌溉工程，肃州市200万人民就有饭吃你们省财政厅给1000万，连个零头都不够，你让我这个市长怎么向衣食父母交代？”

    钱多顺着声音走进刘市长的办公室，才发现他屋里没有人，原来刘市长在打电话，电话里的声音虽然小，但钱多还是隐约地听到了一句半句“老刘，你别急，我们已经把肃州灌溉工程项目预算资金报给中央财政厅了”

    刘市长站着，一只手按在办公桌上，另一只手紧紧捏着电话，亮着嗓门，像是在吵架：“前年这个时候，你就跟我说这话，去年，你也是这样说，这不，你们现在又往中央推，就算是个皮球，也有踢回来的时候吧”

    扯了半天皮没有结果，刘市长放下电话，一眼看见钱多，就问：“你和那个首长秘书联系上了吗？”

    钱多说：“我正要来和你汇报这件事呢，我给吴秘书打了七八遍电话打不通，一直占线，最后好容易联系上了”

    “你和他怎么说的？”刘市长是个急性子。

    钱多笑了下：“你让我和他联系，也没让我给他说什么啊，我就说他上次陪首长来，我没能单独请他吃饭过意不去，等他下次来的时候好好请请他。”

    刘市长点点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这样说就行，先联系上再说，以后咱还得求他帮忙，不急，不急！他在这边还有什么亲人？”

    钱多说：“他不是我们肃州人，他父亲在我们这里工作过，他跟着他父亲来这边上了几年小学，后来他父亲调走了，他也就跟着他父亲离开了这里，所以，这边没有什么亲人。”

    刘市长脸上掠过一丝失望，顿了下又说：“那就更要和他勤交流c多沟通，人走茶凉嘛，何况你和他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我看这个人是个讲义气重感情的人，几十年过去了，见了面还能认识你，当那么大的秘书没有架子，肯给你留电话，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是个办事的人，实实在在办事的人！从另一方面说，他也以为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否则不会把手机号码留给你，你们两人之间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默契，很好，这就已经奠定了合作的基础嘛。”

    吴秘书给钱多留下一个纸条c钱多给吴秘书打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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