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叹了一口气,声音低了下来,“就算是你心中只有她,也不该对一个爱你的女子做到这般地步,她其实并没有错,你我都知道,大辽发动战争,也只不过是寻了这个由头。”
“我懒得跟你说。”赵祏弯腰将耶律梦提上马背,对还愣着的夏青道:“还不快跟上来,笨蛋,你又想扔下我?”
“喔。”夏青在他身后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大宋军营灯火通明,人人为将军擒回大辽公主而沸腾不已,一个黑影悄悄的摸进了军帐,一个女子正在昏睡着,正是被她弄晕了的耶律梦。
夏青站了一小会儿,才低低叹息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来,一点也不犹豫的往她伤口上倒去,少顷,帐中芳香四溢,确是外伤灵药。
她低下去,查看了一会,才动手取了旁边的纱布,细心的缠上,等到一切收拾妥当,才低低的说了一句:“都说红颜祸水,难道个人恩怨要整个天下都生灵荼杀么?你知道的,在草原上,不只有你们契丹人,你信不信,李元昊正在隔岸观火,正等坐享渔人之利呢,我想宋辽两国之所以并未正式开始大战,也是心有所惧吧,只是请战书是辽国发的,没有理由主动撤兵,那么我给你个机会,我治好你的伤,你收回之前的诅咒,我放你回家,你让大辽退兵好不好?”
夏青将耶律梦颈上的银针取下,耶律梦一个翻身跳起,看也没看她,高仰着头走了出去。
耶律梦的出营很顺利,没人为难她,她咬紧了唇,连眼泪都没有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头也不回的向她的家乡走去,向远离他的方向走去,一年前他说,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位置给她,她不信,可是现在,她信了,也许这一次,她是该好好放手了,也许留在大草原上抢男人,远比奴颜婢膝去讨好一个男人强。
迟了许久的痛,此刻密密麻麻的涌上来,直直刺入心底,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回头了。
帐帘被掀开,他站在她身后,一直站着。
夏青慢慢回过身来,像当初一样,笑得平静,“我看她怪可怜的,就想帮帮她。”
赵祏眉头一皱,一瞬不瞬的低头看她,脸越凑越近,夏青直对上他的眼,心中不觉一跳,那股莫名的灼热感又来了,涨鼓鼓的在四肢百骸里冲撞。
“是么?在你眼里,别人都可怜,只有我,只有我活该被折磨是不是?”他咬牙切齿的问。
麻痒中,已被他拉入怀中,她想偏过脸,想逃,但身子已软如泥:“侯爷”
再发不出声音了,皆因唇舌已全被封住。
他那么急切的索取着,让她的唇舌火辣辣的疼,“你答应过我的,只一年,只走一年。”他喘息着,在她耳边道。
心里一阵阵紧缩,顾不得再去想其他,夏青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腰,“嗯,所以我来了,我负荆请罪来了,求你,让我留下吧。”
“那我就再勉为其难的收留你一次,若是再犯了错,我就真的不原谅你了。”他狠狠的把她按入怀中,像是要嵌入身体里,再也不能分开。
“好。”夏青把头埋在他胸前,鼻子里都是熟悉的气息,她闭了眼。
赵祏一把将她拖上马,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夏青在他身前,什么也没有问。
如果时光这样一直下去,她愿意什么也不问,就这样陪他一直无穷无尽的走下去。
跑了大半夜,终于在边镇中找到了一座土地庙。
门墙都已经很破旧,可是香烛之气缭绕。
赵祏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坚定有力。
“我赵祏,不跪天不跪地,因为我只相信自己,不信神不供佛,因为在我看来,靠一个没有生命的泥胎,怎么看怎么蠢。”
“可是如今,我愿望年年供奉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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