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乐安端来了一碗杏仁露,见男人神色遽然,似有些不好,蹙起了一双纤眉,略有担忧问道:“王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怎这样问?”南宫璟原本坐在雕花椅上望着院外的园景有些发怔,听见乐安的声音,慢悠悠的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杏仁露。
乐安巧笑,又顺势给他揉起了肩,轻声道:“妾身瞧着王爷脸色有些不好。”
抿了抿唇,又叹道:“到底妾身不如惊鸿妥帖,不懂的有些事儿,不能为王爷分忧。”
“王妃。”南宫璟抿了口杏仁露,说道:“你不必如此。玉儿是玉儿,你是你。不用事事与她相比较。”
南宫璟声音不疾不徐,音调里也听不出什么异样来。乐安深怕言多必失,平白惹了男人不高兴,忙不跌的会意说“妾身知道了。”
喝了几口杏仁露后,似有些嫌它太过香甜,南宫璟一抿薄唇,眼底略过一丝不喜,轻轻的将精致的青花瓷碗放上了手边的桌案。而后又轻飘飘的问了句:“对了,忠勇侯在西阙,多少年了?”
乐安想了想,答道:“已有十三年了。”
南宫璟眨了眨眼,淡淡说道:“哦,这么久了。”
却又轻描淡写的补充道:“忠勇侯一直久居西阙,想必在西阙已是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了?”
乐安大惊失色,杏眼圆瞪,张皇不已。腿一软便跪倒在地,磕头道:“忠勇侯府万万不敢有任何不轨之心,父亲一心为国,上忠陛下,下敬臣民,绝对没有半点拥兵自重的私心,请王爷明察!”
南宫璟眼下挑,睫毛微撇下,眸子里的疑心稍稍淡却了些。
一只宽厚有力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乐安一颤,巍巍的抬眼去瞧,只见南宫璟噙着浅笑看向她,笑道:“本王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倒叫王妃多心了。快起来。”
“是……多谢王爷。”乐安闹不懂南宫璟为何会突然如此言说忠勇侯府,不过,料定也是与他今日在宫中的事儿脱不了干系了。思来想去,她仍忐忑开口问了,“王爷,可是有人在陛下面前参了父亲?”
南宫璟却是摇摇头,道:“没有,是本王自己多虑。毕竟……忠勇侯兵权人马不在少数,你我成婚,难免有人眼红看不过,甚至会认为从此以后你徐家的人马便是本王的了。”
他一边说,一边细细观察着面前女人的神色,点到为止,嘴唇一闭,道:“乐安,你懂本王的意思吗?”
一声乐安,似把她拉回了多年前与南宫璟的初见。
乐安感怀于心,竟生出了几分激动,忙点头,坚定的说道:“妾身懂。忠勇侯府万不会做出任何让王爷为难的事儿来。王爷放心。”
南宫璟轻轻一笑,拥了下乐安,轻声道:“夜深了,王妃先去休息吧。”
“是。”
南宫璟的意思,乐安清楚。
忠勇侯府如今与卫王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情形可不是与慎亲王与那莫将军相似?不过,乐安心底自知,那莫永怀势力太大,心也太高,听说前年仗着自己功高盖主,把皇上赏赐下的酒都给倒掉了。
相比下,自己父亲忠勇侯就显得务实多了。
乐安回房路上,步子时而缓慢,脸上表情也有些多变。
细想着南宫璟刚才那番话,明里是说着希望忠勇侯府忠心耿耿,不要留出什么把柄给有心人捉到白给卫王府添麻烦,暗里,却又一直腔调二人成了婚,是一家人了。莫不是……在暗示自己希望忠勇侯府能认清情势,最应该亲近的第一选择应该是卫王府?
乐安脸色煞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王妃?”双儿歪了歪头,“怎么了?”
“没事,回房吧。”乐安惨白着脸,平复着心绪,淡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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