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敛了声,这样的事实告诉她实在是太残酷了。
老妇人连连摇头,“我们家少爷人特别好,他不会做坏事的!您可一定要查清楚!就算是他万不得已做了什么事情,也绝对不是他的本意啊!肯定是张大人逼迫他的!”
人都是有多面的,石昊对着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样子,就凭老婆婆对他的态度,他对老婆婆的态度也知道,这个人内心深处想来是很柔软的,只不过,有人将他推向了绝路。
我想着,又陪着老人聊了一会儿,她大概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石昊将他做的事情隐瞒得很好,我对老婆婆表示即便是有罪,也绝对罪不至死,她这才慢慢缓和了情绪,放我离开。
我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下去,要人定期去给老人送东西,就说是以石昊的名义,我打算给这个可怜的老人留一个石昊未死流放的假象。
杨柳说,“她会察觉的。”
我说:“她不会察觉的。”
杨柳表示不相信,我却没有多说。的确,这个谎话并不高明,只不过这并不只是我在欺骗她,而是她在欺骗自己,哪怕有个念想也是好的,她会这样一直守着这个谎言过下去,绝对不会主动去打破这个看起来漏洞百出的谎话。
回到驿站之后,我先请薛太医验了一下挖出来的那个盒子是否有毒,薛太医表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盒子。
新月道:“可是这个要怎么打开呢?”
杨柳道:“恐怕有诈。”
我绕着这小东西转了两圈,“会不会强制打开里面的东西会全部损坏了呢?”
杨柳和新月表示赞同。
最后我们转过身,将目光齐齐投向我师兄,我师兄看看我,又看看她们两个,最后将视线落在桌子上面的小盒子上。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不要太暴力……”吧……
我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见“咔哒”一声响。
我心惊胆战转过头去,就看见十安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拿着锁,表情无辜中带着些许骄傲,“很容易就打开了啊……”说着,他将被掰断的锁放在桌子上,掀开盒子的盖子递到我面前。
我伸长了脖子瞄了一眼。
没有机关没有毒药,只有一张纸。
新月道:“纸上不会有毒吧?”
啧啧啧,平日里都在干什么?想法一个比一个新奇。
薛太医递过来一双薄薄的手套,我接过。
如果是在展开这张纸之前我对这个小盒子里是否有机关抱有疑心的话,那么在我看到纸上所写的内容时,那么我就最后一点儿疑心都没了。
“我不知晓这封信有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如果有,却又不知是何岁月了。鄙人石昊,书此信时三十有二,身无长物,未曾婚娶。生身之地于宛城……”
接下来他用了不是很长一段篇幅来叙述他的前二十年的经历,和我们所知道的出入不大,无非是身有不足,被抛弃,被折辱,他写的并不算是特别详细,却能让人感觉到他落笔时的恨意。
最后,我不知道的故事是从他十七岁那一年开始。
他与母亲一同沦落风尘之地,他的母亲在他十五岁那一年去世,他却逃不出那个满是肮脏罪恶的地方。十七岁那一年,他遇见了一个人。
他在信中称呼那个人为“风”。
风是京城人士,家里是做茶叶生意的,来南方茶园进货,途中休憩,遇见了石昊。当时的石昊还不叫做石昊,他叫“文竹”。
风是极其温和的一个人,对待他千好万好,不伤他不辱他,不在意他脸上丑陋的痕迹,还想着为他赎身带他去京城,教他读书识字,为他医伤去疤。
那一顿日子大概真的是特别美好,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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