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挨千刀的!
屋里头闹闹就得了,用不用的着丢人丢到外头啊?
拿刀拿斧子拿弹弓都成,她哪儿会拿笔啊!
少时,一张按台,两条宣纸,一边儿一人儿。
男的单手背过,恣意挥毫,一纵行,有如行云流水,跃然纸上,虽寥寥数字,却是笔锋遒劲,字字劲道,气度非凡,却难掩张狂。
而女的——
栽歪膀子站着,拿糖葫芦似的拿着根儿毛笔,沾了满满的墨,只盯着那下头的纸,俩眉头攒的几乎连在一起。
写嘛?
石猴子这会儿在心里头骂了无数遍谷子,按说那丫头这会儿要在,她用得着丢介份儿人么?
“怎么不写啊?”才把毛笔扔笔洗里,延珏背着手踱她这边儿来说风凉话了。
瞧着这货这会儿那三岁痴儿初进学堂的模样儿,您还别说,延珏还真意外了。
“你别告诉我,你这辈子头一回拿笔。”
他猜到她这粗货肚子里没几两墨水儿了,本想借此栽栽她面儿,可一个乌衣门第的小姐,尤其是果相一门,女儿各个才逼男子的情况下,他居然连毛笔都不会拿,他还是真没敢想。
“咋?”小猴儿脸一红,“女子无才遍是德,我没拿过笔有嘛不正常的!”
“德?”延珏挑眉,上下扫她一眼,那轻谩的眼神儿里说的是,‘就你这样儿,还德?德行吧!’
“不就吃过点墨水儿,狂嘛呀?”小猴儿憋着赧意,呛他一口。
“呵……”延珏压根儿不恼,只贱呲呲的嘱咐着,“慢慢写,今儿各府都是自个儿写的,你这墨宝,埋没不了。”
嘿!
嘛意思,羞辱她不是?
小猴儿真他妈想立马把这沾满墨的毛笔甩他脸上,可心下一忖,妈的,不成啊,她是不会写字儿,可那真的叔荆绝对不可能不会啊!
不能因为这一副字儿露馅儿吧?
“干什么?”袖口忽的被一个小手儿揪住,延珏回头,睨了一眼才刚还咬牙切齿的小猴儿,这会儿笑的那叫一个谄媚。
“爷儿。”
压下不断翻涌的恶心,小猴儿觉得今儿自个儿的晚饭甭想吃了。
“咋,求着爷儿了?”延珏甩出一副全天下只有老子能拯救你的贱表情。
“嘿嘿。”小猴儿干笑两声儿,罕见的一副奴才相儿的把手里的笔给延珏递过去,那连挑两下的眉眼儿里说着。
‘你来,你来。’
牛逼哄哄的抬抬眼儿,瞅了半天,恰逢舌尖儿上的痛感丝儿丝儿袭来,延珏朝小猴儿眯眼儿一笑,‘拯救苍生’似的接过那笔——
挥毫就是一撇一捺。
呃……在小猴儿脸上。
“笑。”延珏一脸漫不经心的命令着,那‘婊子’似的眉眼儿绝对是在说着——把爷儿哄乐呵了,爷儿就给你写。
你妈!你妹!你大爷!你缺德带拐弯儿!你祖坟冒青烟儿的!
小猴儿袖口里的拳头紧攥,脸都已经气的抽搐了,可这逼玩意儿又迫在眉睫,操苍天,操大地,操她个命运生不逢时,操她个人生遇人不淑!
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个轮回,小猴儿才压住了那股子火气,扯了个艳阳高照的笑。
“爷儿,满意不?”
呦喂~
怎么听着这烈货牙根儿里硬挤出来的这几个字儿,恁么恁么悦耳诶~
“于得水,笔墨伺候!”延珏一扫郁气,那乐的叫一畅快。
然那才得了令的于得水不过是一抬头,不小心瞄了一眼女主子脸上那俩大黑道子,却被那双杏眼儿里窜出来的利刃给吓的一哆嗦。
他心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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