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都让你做遍了!我呸!”
季娇狠啐了一口,噙着泪回头抱着齐佳氏的脸,只见自个儿额娘双目张开,她便伸手去阖眼,可偏生她如何使力也无法使之阖眼。
她倏的大哭,甩头跟伯鸢道,“大姐!你看呐!你看呐!额娘她死不瞑目!额娘她死不瞑目啊!”
她红了眼的指着婧雅道,“是她!一定是她!为什么额娘死之前,她会在跟前儿!是她下的毒手!一定是她!”
啪——
“够了!”
众人没想到,那素来温厚的大小姐居然打了四小姐一巴掌。
伯鸢深吸了一口气,噙着泪道,“是我求婧雅来照顾额娘的!”她又歉意的看了一眼婧雅后,又跟自个儿妹子教训道。
“你可知道,若是没有婧雅,额娘这几日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你又可知道,若不是婧雅精心的伺候,额娘走的又多狼狈?”
“额娘心郁成结之时,你不在跟前儿,我也不在跟前儿,反倒是婧雅巨细靡遗的伺候着!你我不惭愧也就罢了!何来的颜面谴责人家!”
婧雅上前摇头示意伯鸢别再说了,可伯鸢却是上了轴劲儿,一心要点醒自个儿这个娇惯的妹子。
“如今额娘殁了,你一不上香磕头,二不悔过当初,道是在这儿连哭带闹,连件儿缟素的衣服都不肯换去,季娇!你再过年就十五了!许明年就指给别人做媳妇儿了!还当自个儿是个小孩子不成!”
道是一奶同胞的两姊妹,伯鸢只说几句,眼中泪就已然落下,“季娇,如今娘不在了,你若还是这般不懂事,你让大姐如何跟娘交待!”
“大姐……”
季娇此时业已痛哭流涕,丧母之痛,只有姐妹二人才能真真儿体会,纵是她被宠惯了,却又怎会不知大姐的苦心?
跌了众人的眼球,这个打小骄纵的四小姐竟倏的跪在那婧雅面前,重重就是一磕。
“季娇多有得罪,望庶福晋见谅。”
“四小姐,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婧雅连忙上前去扶。
然那季娇却是固执异常,生生又是磕了一个响头,再抬头,虽是灯光微弱,额头却已然见血。
“再谢庶福晋送我额娘一程,大恩大德,此生季娇必铭记于心。”
“四小姐……”婧雅连连摇头,却拦不住季娇再磕一头。
“我与你主此生势不两立,你若一心向主,他日若有得罪,季娇在此先行谢罪。”
说这话时,提着灯笼的谷子与石猴子,还有拱门前儿碰见的果新一行人正迈进园子。
当然,这话一子不漏的落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福晋吉祥。”
满院子的丫头奴才纷纷给猴子请安,只除了那才刚说要与她‘势不两立’的季娇。
但见她从地上站起,大庭广众之下,使劲儿一拽,扯开那红色长袍甩开,只剩内里的白衣白裤,缓缓走到齐佳氏面前,跪地就是连磕三个响头。
果新脸色一变,纵是心疼孙女儿也不能当众如此不把‘福晋’放在眼里。
“胡闹……”
“算了,我介耳朵今儿不太灵光。”石猴子小指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切断果新佯怒的训斥。
她没多得意这季娇,但也没闲到跟一个才死了娘的丫头计较。
“福晋宽厚,老朽在此谢过。”
石猴子不语,只瞧着眼前面带悲色的老头儿一脸谦恭,心下叹道。
好个老狐狸,明知我不是你那孙女,却依然规规矩矩,滴水不漏没,真真儿叫人不得不叹服。
如今这齐佳氏一死,想必他心里悬着的一块儿大石头也落下,然却依然面露悲伤,不知道内情的人,大抵都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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