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和林乔一样被留下的仆役共有七人,他们一起先是在张府一名三等管事手下学习基本礼仪规矩。
那三等管事姓范,三柳胡须,身材廋削,一对鱼泡眼看人时阴厉深寒。
范管事嘴中常念叨着张府规矩最大,如何如何,七人当中有个泼皮性子的不岔,顶撞了几句,结果当时就被其用棍棒打得昏死过去,足足在床上躺了三日才能起身。
范管事更言,若是有下次必打死用草席卷了扔到城外乱葬岗去喂野狗。自此后再无人感质疑范管事口中所说的规矩了。
不过虽然张府规矩森严,吃食却是极好,早晚不仅有粥和馒头,经常还能见到些荤腥,个把月时间下来,林乔原本单薄的身子竟然长出了肉,脸上也有了光泽,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只是唯一不足的是不能随意出府,想起阿宝,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要到吃的,现在天渐渐凉了,没得吃的人可受不住寒,前几年两人相依为伴,勉强挺了过去,现在只剩下阿宝一人,林乔很是忧心。
“必须得找个机会给阿宝带些吃食出去!”林乔暗自道。
“乔七,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将东西去西院给二管事送去。”贵五瞪了眼林乔,若不是这件事是三管事让他交代给林乔的,他才懒得管眼前这家伙在这发什么呆了。
七人按本姓,以一到七名之,林乔最小,便被叫做乔七。
“知道了。”林乔将要出去的心思放下,捧着三捆包的严实的长条形油纸包径直往西院去。
其实林乔不太愿意去西院,每次进去他总觉得里面阴寒浸骨,让他感觉周身不舒坦,再加上里面二管事的脸比范管事还渗人,白面无须,远看就似无常鬼,说话也阴声阴气,没点人味。
林乔进入西院的正屋大厅便见到躺在竹椅上看书的二管事,那书看上去很旧,似乎有些年头,他每次来这都见到这位西院的实际掌权人手中都拿在看它,也不知里面写的是什么好文章,竟然如此爱不释手。
二管事侧过脸瞅了眼林乔,见到他手中的三个油纸包裹后便示意将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林乔低眉顺眼的走了过去,在将手中东西放下时瞥见二管事手中卷曲的古书露出个‘符’字,并见到那只抓住古书的手干如枯骨。
林乔心中一突,忙收回眼神,像是往常一样躬身退了出去。
二管事在林乔转身走出门口的那一刻忽然望向了他,那深陷的眼眶中仿佛有绿色幽火摇曳不定。
林乔从西院出来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七人各自被安排了一间不足十平的小屋,里面陈设简单,不过对于林乔来说却是比原先流荡在外强太多了。
范管事说过几天他们这七人就要被安排去服侍三老爷,三老爷脾气不好,让他们长点眼,一切都要听二管事的安排,侍候好了会有天大的造化,侍候不好的话,范管事没有往下说,可是那冷冽的双眼中透出的是无尽的深寒。
林乔自进入张府后就没有见过三老爷,只听说三老爷一人独居于西院,院内一应日常事务都由二管事打理,鲜少出外见人。
来到张府日久林乔就愈发觉得这一家与一般人家不同,处处透着古怪,外院的莺莺燕燕和西院的静谧深寒显得格外不协调,哪些平日里狐假虎威的高奴只要谈到西院都息气凝神,讳莫如深。
林乔对于见到那神秘的三老爷却是有些许憧憬,他本事良人家子弟,自然不愿一辈子给人做下等奴仆,若是能侍候好三老爷,不敢说能得到什么天大的造化,在张府出人头地那是一定的。
果然如范管事所言,三日后,林乔七人就被安排进了西院。这处院子对于七人来说并不陌生,前些日子他们或多或少因为各种事务进来过几次。
今日二管事手中并没有拿着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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