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赵衡翊许是听见了声音,推开雕花门便进来。
赵衡翊看见竹轻牙站在梳妆台那里。
她正蹙着眉望着自己的手臂,她那丝质的衣袖已被划开。许是想到了什么,她走到柜子旁,从抽屉里取了一块纱布。
赵衡翊走过去,步子急促。
惹得竹轻牙抬眸看他。
竹轻牙见是赵衡翊,停顿了半晌,终是悄声道:“不小心”
赵衡翊模样很严峻,好像还在生方才竹轻牙的气。他一对墨眸乌亮无比,音色沉磁:“给我看看。”
竹轻牙想着自己是要道歉的人,只得缓缓将手臂递过去。
赵衡翊揭开纱布,却见那殷红的鲜血流的出,在白净的皮肤上异常醒目。
一旁的玉罗惊声道:“王妃怎么弄到的?都是玉罗不好,摆东西摆的太碍事。”
竹轻牙有些吃痛地咬咬牙,她抬眸望向玉罗,淡笑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小心。”
赵衡翊闻言忽然抬眸看竹轻牙,一双眼睛墨黑得深幽。
竹轻牙被赵衡翊盯得不知为何心里发慌,启唇道:“殿下不必担忧。这口子不大,一会便会好的。”
赵衡翊放下神色再没有理会竹轻牙,只转眸对玉罗说:“将那青草膏药拿过来。”
玉罗应声,匆忙下去。不一会儿便将膏药拿了过来。
赵衡翊打开药瓶,一股药草的清香扑鼻而来,他骨骼分明的手指从瓶子里挑着,倒出药膏来。
赵衡翊对玉罗说道:“你先下去吧。”
玉罗点头,将门关上。玉罗的步子声越来越稀,以致之后消逝。
赵衡翊替竹轻牙将流血擦拭好,用药膏涂抹。
药膏清凉无比,碰到伤口的一刹那有些刺痛。好在赵衡翊涂抹时极为温和细腻,温热的手指抚划过皮肤,减少了许多上药的疼痛。
竹轻牙心觉歉然,她笑道:“多亏殿下的良药。我现已觉有多痛了。”
赵衡翊没有应竹轻牙的话,依旧为她抹着药。
竹轻牙心料他许是还在生自己的气,便讨好般说:“殿下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还替我上药。实在是让我过意不去。以后我定不会忘了殿下的好。”
赵衡翊依旧没有抬头,他道:“倘若你真的过意不去,便去谢药店的掌柜,不必谢我。”
竹轻牙打了个哈哈,说道:“掌柜与我没关系,殿下才与我有关系。我是想明白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殿下不再这般愠气呢?”
“你觉得呢?”赵衡翊终于抬起头看竹轻牙,他的俊颜上好似笼着一层雾,“那些说你是妖女的人是有多无知,天底下哪个妖女还会不小心划伤自己?”
药膏许是起了作用,伤口上是阵阵的痛然。
竹轻牙扭了扭脑袋,听赵衡翊的话听得又有些委屈,说道:“我知道了,往后定不会让殿下觉得这般麻烦。”
赵衡翊手抚得依旧温柔,他挑眉,语气却不大温柔,说:“麻烦?倘若是麻烦,你本身就是个麻烦。”
竹轻牙还未反应赵衡翊的意思,便见赵衡翊拿起一条干净的白布。
“伸直。”赵衡翊拿着白布,凝眉道。
竹轻牙挺直了小腰板。
赵衡翊:“”
竹轻牙小心翼翼地瞧了赵衡翊一眼,却见他一张脸冷冷地挂着。
“我说的是将手伸直。”赵衡翊有些叹气般说,“没想到娶了个这般心智不全的王妃。”
竹轻牙:“”
赵衡翊修长的手指动着,他熟络地弄着白布,包扎得分外整齐,竹轻牙的伤口亦没有觉得不舒服。
“殿下以前一直受伤?”竹轻牙看着赵衡翊娴熟的动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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