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对身边这个少年绝没有半分敌意,但是他绝不会接受别人的怜悯,任何人都不行。
男孩惊奇的望着镰刀,在他的生活圈子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
‘我叫冯代仁’男孩呆笑着又伸出了手。
‘镰刀’
‘我们可不可以成为朋友?’冯代仁道。
‘我只有一个朋友’
镰刀摇晃着身子,挣扎着,一步一步向桥的对面走去。
‘你要到哪里去?’冯代仁跟上去道。
‘不知道’
‘为什么不在这里找一份工作?’冯代仁道,‘我们可以互相做个伴’。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说话时,镰刀脚下走空踉跄着走了两步又趴在地上,想要爬起来时,酒气上涌又伏在地上吐起来,但此时他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腹中空空如许,除了深黄色的胆汁,吐不出一丝东西。
这次冯代仁没有扶他,而是从手中的编织袋中取出来一个馒头。
镰刀爬起来时就看到了他手中的馒头,掺着玉米粉蒸出来的馒头,又黑又硬,表面已经起皮。
只有饿了两天肚子的人才会知道,这样一个馒头,也会对人产生难以抗拒的诱惑。
镰刀接过了馒头。
镰刀没有说谢谢,当你真正感激一个人时,才会发觉说感谢只是虚伪的托词,镰刀并不是虚伪的人。
他转过了头,又望着远方。
浪子无情,浪子无泪,但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是否产生一丝温暖,他的眼角又是否早已湿润。
‘我可不可以叫你刀哥?’冯代仁懦懦道。
‘我叫你仁哥,你叫我镰刀’镰刀道,‘你比我年长’。
‘你可以叫我呆子,村里的人都这样叫我,习惯了,听上去比较亲切’冯代仁笑道。
镰刀回头拍着他的肩膀道‘以后不要这样称呼自己,这世上没有人承认自己是呆子’。
‘我听你的,你比我聪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冯代仁呆笑道。
‘一个人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我人笨,没有想法’。
‘你为什么要听我的?’镰刀道。
‘因为你吃了我的馒头,你没嫌我脏’冯代仁傻笑道。
‘在这里你没有朋友?’
冯代仁摇了摇头。
‘你来这里干什么?’镰刀笑道。
‘挣钱给妈抓药’冯代仁道。
‘所以你出来的这样晚?’
冯代仁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道‘其实出来是早是晚,也没有多什么区别’。
镰刀从他的眼角看出一丝苦涩,一个弱势的人,在弱肉强食的竞争圈子中,那种孤立,那份无助,难以言语的无奈,有几个人能明白。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兄弟,只要我有饭吃,就不会让你挨饿’镰刀道。
‘我听你的’。
有时候机缘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他可以使相识十几年的朋友一朝形同陌路,又可以使刚刚相识的两个人结成生死之交。
就在此时又一种机缘碰到了他们。
‘干不干活?’一辆黑色车子疾驰而来,一个刹车,激起地上积水溅在两人身上,停在两人面前。
‘有没有饭吃?’镰刀道。
‘没想到你长的像叫花子,连秉性都像叫花子,开口先要吃的’车窗打开,露出一张捏着鼻子,皱着眉头,带着丑恶的马脸。
‘看他们这副模样,行不行啊?’坐在前面的司机笑道。
‘怎么不行,是猫是狗,穿上工作服在后面都一样’说着,清了清嗓子尖声叫道,‘今天你们算交好运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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