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与才学,咱们这样人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打小儿就泡在蜜罐里长大的,最难得的便是这两样东西了,可表少爷却两样皆有,可见都是姨夫人素日教养得好!”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谁又能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儿子的,沈夫人面对这样的彭太夫人,还真不好一直端着,只得笑着一递一递的与彭太夫人说起话儿来,一时间倒是不好提告辞的话了。
沈夫人不便离开,祁夫人自然也不能离开,再没有客人还在座,陪客的却先离开的道理,何况她也防着彭太夫人,也只得含笑在一旁听着。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彭太夫人还在夸着沈腾:“有这么好的儿子,姨夫人可真真是好福气,有这样好的孙子,沈老太爷和已故的沈老太太也真是好福气”
沈夫人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自己的儿子是好,可彭太夫人也不至于一直夸个没完啊,倒叫她无端想起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不知道她这是想干嘛呢?
清了清嗓子,沈夫人正打算打断彭太夫人的话,再趁机提出告辞。
不想彭太夫人却是忽然话锋一转:“我就没有沈老太爷沈老太太这样的好福气了,虽说旁人瞧着我是儿孙满堂,可谁知道我的苦楚,儿子儿子个个儿不孝顺,媳妇媳妇个个儿阳奉阴违,就连孙子孙女儿也个个儿不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尤其是我那四孙女,从来都视我为仇人,恨不能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今年三月更是因为我有一丁点儿不顺她的心意,便指挥她手底下的一帮狗腿子们,趁夜装神弄鬼打折了我的腿,让我再不能下地走动,成了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儿叫我如何能不羡慕沈老太太有表少爷那样的好孙子,我若能有那样的好孙子,我就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苟延残喘,生不如死了老侯爷,当初我真该随了您一块儿去的,也不至于被作践成今日这般模样了”
哀声说到最后,还拿帕子捂了脸,大哭起来,丝毫不顾还当着客人的面儿,当然,她要的也许正是这样的效果。
祁夫人早气得脸色发青了,好几次都想打断彭太夫人,却因她说得太急太快,一直没能成功,这会儿见她还待再说,哪里还肯给她机会,厉声叫了一声“齐嬷嬷”,便道:“怎么太夫人又犯病了你竟不打发人即刻去回我,我也好即刻打发人去请太医来,万一耽误了太夫人的病情,侯爷与二爷怪罪下来,纵你是服侍太夫人几十年的老人了,一样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待彭太夫人说话,又喝骂一旁侍立着的丫头婆子们:“一个个儿的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服侍太夫人进屋去躺着!”
众丫头婆子这才回过神来,忙一窝蜂的涌上前,七手八脚将彭太夫人抬进了内室去,还不忘连齐嬷嬷一块儿“请”进去。
彭太夫人倒也不反抗,任由丫头婆子们抬了她进去,只是在进屋之前,不忘似笑非笑的看祁夫人一眼,我如今是奈何不得你们这群狼狈为奸的混帐东西,可恶心恶心你还是能做到的,当然,若是能因我区区几句话,便坏了顾蕴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的姻缘,就更好了!
祁夫人接收到彭太夫人的眼色,虽然只是一个眼色,祁夫人依然立时读懂了彭太夫人的意思,不由在心里将她骂了个狗血喷头,个死老虔婆,都成如今这副样子了,竟仍不安分,还想坏蕴姐儿的姻缘,老天爷怎么不立时劈一道雷下来,劈死了你这个黑心烂肝的老毒妇!
又忍不住暗自发狠,到底是哪个烂嚼舌根的混帐东西,将蕴姐儿与腾哥儿的事传到老虔婆耳朵里的,回头她要是查了出来,看她皮不揭了她的;可转念一想,如今府里八成的人都知道了,传到老虔婆耳朵里也不奇怪,自己总不能把知情的人都发落了罢?
祁夫人胡思乱想着,连是怎么与沈夫人一道出了嘉荫堂的都不知道,还是沈夫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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