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雯丽大口地喘着呼气，像是一尾困在岸上挣扎的鱼。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她连自己的呼吸都没办法控制。手机响个不停，费雯丽像是突然惊醒了一样，紧紧地握住手机，当成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喂”费雯丽的声音慌乱，眼神飘忽不定，忧心忡忡地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你在哪儿？”顾南风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过来。他的声音一如以往地浑厚c亲切，令人信服的语调该让人安心。

    费雯丽不知道顾南风怎么能如此冷静，她会毁了他努力得到的一切。她是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女人。

    “说话。”顾南风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费雯丽忍不住泪如雨下。她心里难过极了，也无助极了。

    “为什么还要凶我。对，我是杀人犯，都是我的错。不是我，她也不会死。这样你们满意了，你们都满意了！”费雯丽又委屈又自责地嘶喊，但又矛盾地不想挂电话。

    “你在哪儿？”顾南风放软了声音，“听云生的话，别乱动，好么？”

    “顾南风，我是杀人犯都是因为我，她才死的。我完了”费雯丽压抑着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对着话筒低喃。

    “不是你的错，我知道的。别人也会知道的。”顾南风紧皱着眉头，膝盖不受控地颤抖，他在害怕。顾南风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黑色的云压得很低很低。顾南风小心地舔着自己干涩的嘴唇，无言地叹了口气。要下雨了。

    “顾南风你，你”费雯丽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想告诉顾南风，这一次不要帮她了。没有人能帮得了她，她不想顾南风踏入这趟浑水。她想让顾南风自保。

    “我在。”

    “不是的”费雯丽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费雯丽眼泪泛滥得更凶了。费雯丽咬着唇，捂着听筒，眼泪在她脸上泛滥成灾，静默地任由泪水一滴滴湿了脸颊，打湿衣衫。

    费雯丽想听的明明不是我在，顾南风怎么能这样。他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在，他凭什么若无其事说出我在。明明不想听，却最戳人心。

    顾南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费雯丽！”

    “你喊什么喊！顾南风，你走好不好？”费雯丽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一句我在足以让人泪目。

    “你让我去哪儿？”顾南风叹了口气，无奈又低声说。是啊，他能去哪儿呢？多的是费雯丽不知道的事儿。

    “可我不是你的终点，也不该是你的梦。离开我，对你才好。”费雯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她勉强地对着镜子挤出一个笑，好像这样顾南风就能看到一样，“我们离婚吧，顾南风。这次是真的。”镜子里费雯丽的眼睛红红的，泪眼婆娑。

    “”还不等顾南风说话，费雯丽就挂断了电话。顾南风放下手机，看着远处的天，脸上云淡风轻，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大概几分钟，顾南风自嘲似的笑了，发了短信给周云生：看好费雯丽，我马上过去。

    周云僧看着手机上顾南风的短信，顾南风不是在外地拍戏么？昨天真的是他？但是他的戏还没拍完，以他拼命十三郎全年无休地敬业态度来说，今天也该回去了呀？

    你不是在外地拍戏？

    回来了。看好费雯丽。等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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