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商人,一分钱没花就占了这地方,他们几个也没了安生日子,就想着再来人统统吓走。
交代完了,我那盘瓜子也嗑得差不多了,拍拍手上的浮土,起身要再倒一碟。那六只小鬼以为我要施法灭了他们,甚是伤心,两两凑成一团哭着。他们突然来这么一出,倒把我吓得不轻。三更半夜的,六只鬼哭成一片,声音很渗人的。
“别哭了,我没要杀你们,都是可怜人,帝王家霸业的陪葬品。”我叹了口气,把空碟子放在一旁的桌上,和他们商量着,“我不是神仙,不能这么毫无凭借渡你们转世,我可以帮你们重塑肉身,百年后你们便可转世再生。”
这六只鬼听后喜极而泣,又哭了起来。我掏掏耳朵,抬手止住哭声:“我的恩不是白给的,在百年之期前,你们得帮我料理典当铺,做我店里的伙计,同意的就留下,不愿的就离开吧。”
他们都愿意留下,待百年之后再开始新的人生。我乐得成全,这即是件善事,又能免费给我店里添六个伙计,一石二鸟的好买卖为何不做?
至此,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有做奸商的天赋,大抵是继承父亲的衣钵。
我为他们六个都做好肉身已是三天后了。闲时推算日子,选了个万事皆宜的好时候,挂上牌匾,开张。
开张头一天上午,一楼人挨人,挤得很。可多半是来凑热闹的,真正来当宝贝的寥寥可数。我闲来无事,在二楼茶间里躲懒喝茶,时不时透过屏风看看楼底下的情况,他们六个头次主持事宜,莫出什么乱子才好。
上午风平浪静,可晌午刚过,便有人闻讯而来,横冲直撞的进店,口无遮拦,明显来者不善。
“你们这儿老板呢?!叫他出来见我!”
我正打着盹,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乍一嗓子,直接吓醒。
“香冬,底下什么人在吵?”我揉了揉头,问了句。“主子,是个算命的老道士,说咱们这店不干净。”香冬闪身进屋,递上杯浓茶,供我醒神。
“算命的?”我皱了皱眉,喝下两口茶,清醒过来便披上披肩,“去楼下看看。”
我在楼梯拐角看了看来人的身份,只用一眼便知,江湖骗子。手里拿着招牌,留着两缕白胡须,空出来的手细捻着,眼窝极深,两只发光的眼睛四处撒摸。典型的行走江湖的骗子。
人家既以此谋生,我也不能让他太过尴尬,上来劈头盖脸一通骂总是不对的。这个人看上去比先前的登徒子好说服得多,我还是决定,以理服人。
“老先生,我便是这典当铺的当家,您有什么话跟我说,我店里这几位伙计有照顾不周的,一并和我说就是。”我搁下暖炉,端坐在中厅正中的雕花木椅上,笑说。
“当家的,您这店里,可有厉鬼,很是不干净啊!”他扫视一通楼上楼下,缓缓道。我赞同的点点头:“不错,老先生所言甚是。”
“贫道不才,恰有一法可降服这厉鬼,不过很是费神,这价钱嘛”
我抬眼看向他,道:“不知老先生打算要小女子多少银两?”只见他将将竖起三根手指,老神在在的说:“不多不少,三百两。”
“哦?三百两?”我和善的笑笑,又道,“可否请老人家通融一下,您老看我这铺子也是刚刚开张,暂时无法匀这么多闲钱出来。”
谁成想,他把头一仰,格外气愤,道:“贫道见你一个女子,给的就是成本价,怎有再降的道理?!”
“如此。”我点点头。
“不知荆老先生可曾见过,樟泱草。”我抿口茶,施施然的开口。然后便头也不抬,等着那先生仓皇而逃,等着听众人的议论纷纷。
“你说,这女的,是怎么知道那老头儿的姓名的?”
“谁知道啊,估计是个有三板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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