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路漫漫,您还是先收着对四少爷的怨恨,很多事情如今还不明晰,不好直接下结论的啊。”
听了一早上的劝解,敏玉倒是觉得头疼,她问:“我姑母和你说了什么。”
“老夫人从来都是将您当做女儿来看的,当然是希望您和四少爷和和美美,今天的事情,还是不要传到老夫人的耳朵里,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完,芳轶手中的力度就更大了些,在敏玉的太阳穴上缓缓地搓开。
“什么事?”
“明天就是入宫见太后的日子,您的这段姻缘,可是太后亲赐的。”
敏玉知道,当年南宫一族的崛起,离不开太后在后宫的建言与操持,父亲这些年来更是兢兢业业地帮太后搜罗能人心腹,如今将她嫁给穆天琪,也有拉拢穆武侯府的意思。
“太后的恩情我怎么不知,好了,将那清露端来吧。”
芳轶这才如释重负,将杯盏送到了敏玉的面前。
所有值得烦恼的事情,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那些真正潜藏在危险境地下的暗涌,表面看起来,才是最平静无潮的。
大暑将至,整座宣城都陷在了烈日的炙烤中,街道上的小商贩大可以打着赤膊经营生意,可是对与官妇来说,该是进门觐见太后的日子,就越是要在身上加了许多精细繁华的玩意儿。
梁千洛的房间内,摆满了穆家内府送来的金银首饰。
梁千洛拿起了一把琉璃流苏,在鬓边比了比,银白色的碎纹,倒有清丽之感,阿碧却不是很喜欢,她说:“大小姐,今天是去觐见太后,若是佩戴这样碎裂质地的首饰,怕是会犯了天威。”
梁千洛笑道:“看你平日里毛毛躁躁的,这会子倒是有计较,我哪里是要佩戴这样素雅的东西,之前嬷嬷跟你说的,你都了然了么。”
阿碧对头饰和服装有十分独到的见解,稍微教导便可以迅速上手,她盈盈地笑道:“这是自然,总之等下还是有嬷嬷来督导的,阿碧先给您梳头吧。”
这样的繁文缛节,梁千洛在大婚当天也是承受过的,当时的她,像是一个华丽的玩偶,在众人的妙手之下被打造,有的人穿衣,有的人梳洗,没有人情味,却有着华丽到了极致的奢靡,如今,她也要带着母国的生死,随婆婆入宫,这一去,会为母国争取到什么,或者是会让母国失去什么,倒是不得而知了。
这么想着,铜镜里头已经出落了一个雍容端庄又不失年轻的贵妇模样了,一身镂金百叠花褶裙,衬得脚旁绵延的花纹更加清远秀丽,手上挂着两个母国带来的银手环,垂尾髻上缀了几颗闪烁的珍珠,倒是很稳妥大方。
“夫人,您的装扮,已是好了。”
梁千洛十分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和阿碧打了个招呼,阿碧忙取了一些碎金,放到各位嬷嬷的手中,说:“多谢嬷嬷相帮。”
又在房中等了一会儿南宫纽烟,到了快正午的时候,梁千洛才从穆武侯府出发了。
到了太后的慈宁宫中,已有十数个宫人侯在两边,敏玉穿戴的更加有宣国的温文特色,海棠轻装逶迤拖地,披一件薄翠绿纱,鬓发斜插珍珠碧玉步摇,妆面干净通透。
太后的阵仗向来很大,今时今日却有些不同,穆天琪一时娶了两个家世重要的女子,一个代表了与邻国的睦邻关系,一个,这是朝中呼风唤雨的权贵,故而三人也没有等太久,便看到太后在宫婢的搀扶下,缓缓地来了。
“宫妇携儿媳梁千洛与南宫敏玉觐见,太后万福金安。”
南宫纽烟缓缓地说,梁千洛和敏玉也随声跪拜,太后难得笑得开心,说道:“平身。”
入了座之后,太后与南宫纽烟说话:“穆武侯府今年是喜事连连,天骏刚在战场上立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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