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琪,大婚当日,你未能准时迎娶,也是我与太后求了恩典,推迟了见面的时间,现在是大婚之后的第一天,你又为什么让我在下人面前,没了脸面!”
敏玉的声音越来越大,倒是将她之前被哄得温婉的性情全部丢弃了。
穆天琪冷冷地想,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梁千洛是我的正妻,况且我没有误了时辰。”
“我知道你要周全她,可你的能力有问题!要照顾她的情绪,什么时候不行,偏偏是现在!”
说着,敏玉的眼眶终于是不可遏制地红起,没有被磨掉的戾气,总算是在这一座冰冷的府衙之中,疯狂地生长了起来。
“我以为你去了母亲那里,没有这么早回来呢。”
穆天琪说着,将双手手指绞在一起,嘴角还带着精明的笑意。
“所以你这是在怪我先姑母于你了?”
敏玉问。
好一个姑母,可不是从心底里就在她和自己之间隔开了一条长长的河么。
“我没有怪,我只是在争取时间。”
“争取什么时间?”
敏玉倒要看,穆天琪还编出什么磅礴的借口来。
“敏玉,我知道你可能不信,可在这府里头生存,最重要的还是权衡二字,对任何一方专宠,便是残忍。难道你想让我为难么。”
这句话总是有点不对的,因为按着规制,穆天琪就该与自己一同吃一道和和美美的早餐,他却在自己去拜会姑母的时候,离自己而去。
“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表现,根本不是平衡,而是在走极端么。”
“我以为你肯定会了解我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了解你了。”
敏玉将头转到一旁,手指头早就攥紧,她不愿意逞了自己的性子,可他的爱意与恨意同样热烈,只要是感知到好或者坏的对待,竟总想着用千百倍的情感来还。
房门外,芳轶急急忙忙地赶来,齐燕宁守在门外,心里焦灼。
“齐嬷嬷。”
按照规矩,芳轶是不需要行这个礼的,只是齐燕宁如今气焰不同,且刚才听南宫纽烟府中的小厮说,穆天琪做了得罪敏玉的事,忙来劝导敏玉。
“芳轶,看你是从东边来的,可是去了老夫人那里请安了么。”
齐燕宁的眉眼低垂,倒是带了点玩世不恭的味道。
“是。”
“二夫人与少爷不太好了,你如今进去,有几分劝解的把握?”
芳轶看齐燕宁也是个明白人,关键时刻说起这样的话来,还是很有分量的。
“奴婢不敢说能劝解二夫人,只是知道二夫人生气的时候,最需要什么罢了。”
“那,就按照你说的方法去做吧。”
齐燕宁想了片刻,又补充一句:“二夫人与少爷的事情,多需你从中调停了。”
房间里,渗人的沉默迅速蔓延开,穆天琪将汤匙高高地拉起,再轻轻地放下,浓密的甜味从鼻翼打入身体内,看得出来,这一道点心是精心烹饪过的。
“我与梁千洛之间,哪里有什么情谊,今天去,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若是惹得你生气,以后,我不这么做就是了。”
敏玉哼了一下,冷笑道:“现在倒是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了?谁让你不宠着正妻了,只是你存心让我难看,还以为我看不懂么。”
正说着,倒是看到门外晃晃地走进来一个人,手里头捧着一杯清露,是芳轶。
“谁让你进来了。”
敏玉正厌烦的很,看到芳轶阔步而入,眉头紧紧地皱起。
“二夫人,是您每天早上都要喝的玫瑰清露,若是误了时辰喝,倒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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