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在房中走来走去,心里仿佛压着千斤巨石一样。她必须要帮李晔, 不能让他落入徐氏的手中。虽然李心鱼只说了两间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嘉柔却很自然地联想在了一起。她心中, 居然对此事坚信不疑。
她用力地搓着手指, 想让自己平复下来,思考对策。要尽快告诉李晔徐氏的真面目,让他早做防范。
嘉柔还想见舒王妃一面, 她觉得当年阿娘被推入水,或许也是另有隐情。她要向阿娘求证的, 也是那件事。可是南诏太远, 书信太慢。只有确认了那件事, 她心中所有的线索才可以连起来。
但馥园如今有重兵把守, 凭她一己之力, 肯定无法进去。
“郡主。”这时,秋娘在外面叫了一声。
嘉柔回头,看见她拿着一封信进来。那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 字体无比熟悉。虞北玄!嘉柔心里咯噔一声,秋娘道:“有人在门房那里放下这个, 说一定要交给您, 但没有署名。”
虞北玄这时候给她写信做什么?
嘉柔不动声色地把信接过来,等秋娘离去, 才将里面的信取出来看。虞北玄约她在东市的茶坊见面, 说有要事说给她听。最后一句还强调了与李晔有关, 请她务必要去。
从上次她挟持了老夫人, 逼虞北玄回淮西,他都没有杀她开始,她就明白,他是不会害她的。就算前世,她没有比过他心中的大业,他的感情也未必全是假的。更重要的是,虞北玄应该可以帮她见到舒王妃。
所以她要去这一趟。
打定主意,嘉柔便换了套胡服,只带玉壶和两个仆妇前往东市的茶坊。这茶坊在东市也算小有名气,楼下的客人不少。嘉柔说了雅室的名字,小二便领着她们上楼。
雅室的门口守着一个生面孔,并不是常山。他大概看过嘉柔的画像,把其它人都拦下,只放她进去。
玉壶还有些不放心,眼巴巴地望着嘉柔,想跟她一起进去。嘉柔却对她笑了笑,以示安抚,自己推门进去了。
雅室内的摆设古朴,墙上挂着字画,穿台上摆着一盆花。而木榻前有一座木制的泼墨山水画屏风,屏风上隐约透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正襟危坐。他身上有胡人的血统,骨骼本就比普通的汉人要大一些,衬托出那种压倒一切的气势。而他的眼睛,如最敏锐的苍鹰,似能洞穿人心。
嘉柔深吸了口气,绕过屏风。虞北玄抬头看她,褐色的眼睛仿佛凝结了千万年的琥珀一样。淮西一别已有几月,她身子未见丰腴,反而还清减了不少。李晔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嘉柔在他对面坐下,也不开口说话。他们之间不管用什么姿态相见,总免不了几分冷淡疏离。李晔为让她从淮西脱身,搬走他的粮仓,攻下他的县城,可谓让他损兵折将。就算虞北玄不知道始作俑者就是李晔,嘉柔也无法那么坦然地面对他。
“我知道怀孕了不能饮茶,便只要了水。你看看需配什么茶点?”虞北玄只将一张单子递了过来,如寻常老友相见般自然。
嘉柔摆了摆手,说道:“我现在是正常人,你随意就好了。”
虞北玄闻言一愣:“你那孩子”他不敢说下去,只是目光紧张地盯着嘉柔。当初他的确不想让那个孩子留下来,可此刻听她这么说,心头却没来由地紧了紧。
嘉柔淡淡笑道:“当时我中毒已深,那孩子吸了不少胎毒,勉强生下来,怕也是活不成的。只可惜枉费了老夫人为我拔毒的一番苦心。老夫人的恩情,我铭记在心,将来必定找机会报答。”
“母亲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不求你报答。只是那毒,是怎么回事?”虞北玄皱眉问道。他本就觉得那毒来得蹊跷,若是李家人做的,嘉柔回长安之后,断断不可能再住在李家。
嘉柔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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