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外头急急应着。
穆婪胥隔着窗子劝:“公子和少夫人消消气,这点儿小事用不着这么大火气,我打发他们走就是。”
“你敢!”无惜叫。
“有什么不敢!”云烬也叫,“去!”
外头又没了声。
屋里也安静了好一会儿,不多时,紫岫和鸢尾进来,劝无惜走,无惜见云烬不吱声了,"哼"一声,离开。
到蓁蓁园,见檐下摆着两盆海棠,无惜指着它们说:“把这个摔给云烬!别放在这里碍我的眼!”
婢女忙答应着搬下去。当然,自是没拿去半镜坞的。
无惜庆幸自己吃了晚饭,否则这样一闹腾,饿也吃不下了。
她开始想,如果云烬真的休了她,要怎么办。凤府那边就不好交代了,就单单凤御史姨娘的那张嘴,也能把她气死。
竟然有些许后悔。
洗漱后,却不知不觉睡了。
四月初二,庄敏郡主的女儿满月,特特邀了云烬去参宴。无惜不屑与他同去,故而待在河苑。
初三,与云氤和安若素沿着九颂和踏青。云氤很有兴致,拿了纸鸢叫无惜一起放,无惜被她感染,也开始高兴起来了。
回去的时候,无惜摘了很多花,抱不住,于是用发带绑了。
初五夜里,无惜照例去垂罂殿。
殿里很清闲,扎满红绸带的枯树下,有个很年轻的小公子在教训侍者,应该是刚过完五百岁生辰c可以随意出入垂罂内外殿的殿公子。
焦楼人很少,无惜接了信封,走远拆开,都是琐事,正打算走,听到有人喊她。
"喂!你!过来!"
回头,是那个小公子。无惜心下疑惑,左右四顾都没人,才确定他指的是自己,于是走过去,规规矩矩地行全礼:"公子。"
小公子对她行的全礼很满意,虽然拼命压抑住,但仍是嘴角上扬:"跟我过来。"
经过侍者身边,他用力地"哼"了声。
穿过白石场地,无惜跟在他身后,枯树在视线中越来越小,见他朝内殿走去,不由慌了。
"公子,殿吏是不可以进内殿的。"
"啰嗦!"
无惜停下:"公子,恕难从命。"
小公子回头一看,又"哼"一声:"来人!"
身后不知何时飘出两个如同鬼魅的身影。无惜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跟他走。
小公子人小小的,腿却迈得很快,一溜烟进了内殿,带着无惜左拐右拐,绕过花架翠障,穿过水榭回廊。无惜第一次进来,只见满眼奇花异草c怪石嶙峋,早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转过一根柱子,眼前忽然没了人影。无惜心下一沉,暗叫不好。她明明跟得很紧了不,是他故意甩掉她的。
无惜心下忐忑,小心翼翼顺着廊桥走,桥下脉脉流水载着无数荷花灯远去,如果凡人盯着它们看久了,是会被勾了魂的。
下了廊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无惜焦急万分,走过一面镶满漏窗的粉墙时,忽然听到熟悉人声。
"见解着实有趣,想不到姑娘也是如此人物。"语调一反常态地温柔,让无惜好不容易才辨别出是螽狐的声音。
她散开气息。
果然,螽狐沉默一会儿,又低语几句。
"是谁?"
无惜硬着头皮走出去:"二公子。"
"你怎么在这里?"皱眉,没等她回答又说,"既然来了正好,帮我送人回去。"
又补充:"把笠纱戴上。"
无惜虽不解,但很迅速地从青石戒环找出笠纱,刚戴好,看到螽狐转身,笑眯眯地对身后那人说:"时候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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