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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

    昭黎泽国秋季,木樨飘香,寒水凛冽。秋季的昭黎,凉风凉水很适合写诗作画c离别c唱凄凄婉婉悲情的戏文c和跳河。这天天色泛青,却也是阴阴的。刚下过一场雨,地面还是湿的。无惜站在一棵馥郁芳香的木樨花树下,手中白杨皮伞还不住往下滴水。

    久安这地方润得很,出过很多才子和妃子,同样也有很多妖怪。快冬天了,要冬眠的妖怪都来找藏货。在树下站了不过一刻钟,就有好几只妖来找麻烦——也是,像她这种有点妖气又看起来没靠山的凡人,最容易惹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自从把妖殿令牌挂上,四周倒是安静了很多。

    无惜端着巴掌大的黑陶白纹酒樽,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菊酒,看对街拿红风车的孩子从这头跑到那头,腕上银铛叮当作响。

    裹蜡染蓝头巾的女人眉眼像水墨画一样淡,除了昭黎,没有别的地方能孕育出这样温婉如画的女子。她轻移莲步,走到无惜跟前,声线带有久安轻柔口音,也是温柔棉软的:“凤娘子久等了,屋里搬东西站不住脚,烟尘也大,这才现在搬好了,请姑娘过目。”

    她点头应了声,朝对面屋子里走去。屋子不大,和四周粉墙黛瓦没什么区别。总共三层,底楼是一户米糕店,店主合家住在里面,二楼是杂货间。无惜在三楼,楼顶本是天台,但现在建起了瓦梁斜坡屋顶。

    砌桃花纹的木梯在楼内。无惜刚进去,有个瘦高个的青布衫男子拿张单子过来:“这是所有家什的单子,姑娘对对数目吧。”

    无惜接过,道了谢,上楼。

    这里是无惜在昭黎的阁楼,她在每年秋季都会来,如今鲛弱在北朔,也就没人念念叨叨c不让她把寄存在楼下米糕店的桌椅板凳搬上楼。无惜整理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完全安放好。又摘了一团鸳鸯茉莉插满水晶球型瓶。

    吃着山药饼,看楼下女人织布。紫地白牡丹花纹,花机上丝线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女人的孩子还没满八个月,在樟木摇篮里爬来爬去,抓着碧桃四方绣囊冲她笑,露出几颗刚冒出来的小乳牙。

    无惜很喜欢小孩子,陪他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吃掉半块山药饼,细小手指上满是涎水。她想起初见阿罔,那时也是这般大,阿罔娘亲让无惜抱,可是一入手就使劲儿哭,弄得她很是无措。

    千里铃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是掌柜。她边上楼边低声说:“怎么”

    铃铛那边传来掌柜忧愁的声音:“阿罔在这里吵着要找你。”

    “别,千万别告诉她我在哪里。”无惜憋了口气。要是阿罔跟她过来,她在久安就别想有清净日子了。

    又聊了一会儿,无惜见天色愈发暗了,远方天雷滚滚作响,她掩了千里铃,朝东鸣飞身而去。经过北朔极渊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鲛弱了。

    近日管家催得愈发紧,不让无惜出府,她没法子,叫阿罔幻作自己的模样待在房间,而本人却茶楼c昭黎阁楼两边跑。

    这天无惜受命,去霜斜拿一根手杖。那是一根看似简单的百鬼手杖,杖头以烟雾式雕刻了大大小小一百余只狰狞厉鬼像,形态各异无一重复,雕法生硬粗犷。手杖只有成人小臂长,通体乌黑,只有每只厉鬼口中是一片猩红。若是略懂法术的人见了只会惊异于它的特色奇异,不会担心它的杀伤力,因为它看起来似一丝戾气都没有的。

    无惜在见到它的登时心却凉了大半截。她不知道它杀过多少人,但能明明白白感受到不安。能拥有这跟手杖的人,同样也让她不安。

    无惜很不喜欢去垂罂殿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鲛弱和她的关系很受殿里人的议论。她是由鲛弱领进妖殿,自然成了鲛弱的下属,但纵观十二妖殿,有哪个主上会任由下属同起同坐c没大没小无惜以前气不过要去理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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