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昭坐在夏远肖对面,清姿朗润,如出云之月,微微侧头,听着夏远肖问他襄南之地风物如何。
夏远肖长得与善皇后绝肖。肤色微深,眉眼深邃,面庞如刀削,只是少了那股妖冶之意。今上年轻时也是纵马千里的英姿少年,眉眼中有睥睨天下的傲然与不屑。一如如今的夏远肖。
夏知昭想了想,含笑:“襄南偏僻之地,不若昌都繁华,不过风景倒是极好。”
陈良玉听了也很有兴趣:“听说襄南奇山怪水,还有人会骑着大象在大街上走,可是真的?”
夏知昭点点头,“襄南之地与南琅国极近,难免会有些那边的习俗,骑象爱银之类,都是那边传来的?”
“那襄南王妃是不是也极爱银类?”陈良玉嘴极快,陈良书都阻拦不及。
陈良书歉意笑道:“小弟无状,冒犯王爷了。”
夏知昭一抬手,止了要欠身的陈良玉,摇头道:“无碍,她素来体弱,常年多病,大约是那王府太闷了。说起来,倒还是本王的过错了。”言毕,轻抿了口酒,垂了眸。
陈良书心下微微讶异。这襄南王妃之死,大约不是那么简单的。想了想,抬头,笑道:“王爷也不必思虑太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生者还应宽心才是。”
夏知昭眸光微暗,却仍旧是微笑着:“陈大人说的是。”
夏远肖看了过来,“本宫前几日在书中见到,说襄南之地有一种秘法,可令人起死回身,可是真的?”
夏知昭苦笑:“若真有这种事,本王就该带着王妃一同来了。”
夏远肖愣了愣,讪笑,“倒是本宫疏忽了。”
陈良玉好奇问道:“你最近又读了什么书?我都不知道。”
顾承在一旁听着这过分狎昵的语气,嘴角一抽。
夏远肖倒是未觉,“前些日子在书库中找了本县志,上面正好讲到了这个,就有了兴趣。你向来不爱看书的,怎么知道我看了什么书?“
陈良玉撇撇嘴,“明明就是背着我看书了,还不承认。谁知道你还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越发没大没小了。夏远肖不以为意,陈良书却是敲了敲陈良玉的头,“这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陈良玉委屈啊。是太子哥哥不让他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嫌弃无趣,现在家中的哥哥又嫌他没规矩了。
夏远肖却是难得的笑了,“陈大人是得好好教训他了,这几日在本宫面前没个正形,连本宫都管不住他了。“
陈良书瞪了他一眼,气结,养了快二十年的白菜,叫人拱了个干净,自己都不知道。
夏知昭看着他们玩笑,眼神滑过夏远肖的面庞,想起许久前的一桩大案来。
十年前的一个丑闻。
彼时先皇驾崩,新皇登基,照着规矩,刚刚十四岁的夏知昭是该携着母亲一同赴往封地的,却被今上拦了下来。
今上的理由很是站不住脚。襄南王年幼,襄南之地穷山恶水,该在昌都多养几年才是。可是那是的襄南太妃也不过三十,正是榴花耀火的年纪,住在宫中,于理不合,今上却偏偏力排众议,执意将她与襄南王留在了宫中。
朝中众人也只得认为是今上忌惮年少极聪颖过人的襄南王,不让他去往封地。
这时,朝中有人上奏,在昌都令辟地建襄南王府,总可以了吧?
今上同意了。
然而修建王府之事却一拖再拖,从秋天拖到了冬天,又再拖到了来年春天,才得开工。开工之后,又是久久修建不成。
如此拖沓,群臣都看不下去了,偏偏又不能说什么。然而,民间却偏偏有了流言,正值盛年的襄南太妃风华无匹,连今上都为之倾倒了,硬是将人留在了宫中,使出了种种手段来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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