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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第一境界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欧阳永叔)此第二境界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辛幼安)此第三境界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接着,王国维又提出“造境”与“写境”、“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及“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优劣”等论点,并逐一予以解析。例如,王国维说:“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由此可见,王国维所说的“造境”与“写境”即现在人们所熟知的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两者之间由于受到社会现实等因素的影响,有时很难明确地予以区分。所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接着解释说:“自然中之物,互相关系,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虽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则。故虽理想家,亦写实家也。”如此精辟的诠释,非王国维这等大家不足以提出并解析透彻。

    又如,王国维对其所提出的“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这两个美学命题,根据不同的审美方式在诗词中举例予以说明:

    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

    那么,怎样才算是“有我之境”或“无我之境”呢?王国维认为:“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这与前面提到的“意境两忘,物我一体”之“意境说”,很显然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或者说王国维只是将“意境说”更加精致化和理论化而已,在使用层面上被更广泛地运用到社会与自然之中。不过,要达到王国维所说的“无我之境”,则非“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当然,在这里并没有褒扬“无我之境”而贬损“有我之境”的意思,因为“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也就是说,在美学领域里“优美”与“宏壮”并没有优劣或高低之分,有的则是不同的生命感受而已。这一点与王国维所谓的“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优劣”,应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由于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写于光绪三十二年(公元1906年)至光绪三十四年(公元1908年)之间,这时正是王国维沉浸在叔本华哲学海洋里的时候,所以很多学者都将王国维“无我之境”的提出,曲解为源于叔本华哲学体系中的相关论述。对此,美学家夏中义先生有一段较为客观公允的解析:

    与《红楼梦评论》诸文相比,《人间词话》或许是引用叔本华最少的,却少而精,最得叔本华之精华,又与中国诗学水rǔjiāo融,以至你分不清是叔本华潜入了王国维的血脉,还是王国维走进了叔本华的脑门,但你深信《人间词话》确是中西合璧的,既有浓郁的民族诗趣,又有晶莹的西方哲思。

    诚如斯言,在《人间词话》中王国维正是运用西方哲思解剖中国古典诗词,只是方式依然保留着巧妙的中国传统而已。当然,随着王国维学识和思想的成熟,他也是在用《人间词话》等中国方式对叔本华等西方哲思进行拷问,从而使自己无论是在情感、思想和经验方面,还是艺术理论和艺术创作等方面,都在不断地得到质量上的大幅提升,这恐怕就是王国维之所以成为一代思想家和学术巨人的根源吧?

    关于《人间词话》,自其问世以来可以说研究著作汗牛充栋,绝非在这里用短短几句浅言所能触及点滴,更别说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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