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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国内政治环境的变化。那么,当时的中国是怎样一种情形呢?

    光绪二十一年(公元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结束后,清政府被迫与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当时正在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各地举子,在广东举子康有为和梁启超的策划下,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请愿运动公车上书。至于“公车上书”是否真正发生过,如今在史学界存在着截然相反的两种观点,一是广为流传的教科书上的说法,当然这种说法的起源来自于康有为自己的宣传;另一种观点是以上海学者姜鸣先生为主的否定论,即“公车上书”根本就不曾发生。对此,姜鸣先生在其著作《天公不语对枯棋》中有专门文章予以解析,因这一争论不关本书主旨,故在此不赘。不过,以康有为和梁启超为首的资产阶级维新派,从这时开始已经逐渐将他们希望通过改革图强来挽救民族危机的维新思想,利用各种方式方法在中华大地上广为散布宣传,使全国有识之士都表示认可和赞同。在康梁所倡导的维新变法主张中,创办报刊宣扬西学和建立新式学堂培养新学人才,是一项极有远见且极为重要的措施。当然,要想使这一措施得以顺利有效地施行,创办者和施教人才必不可少,而当时国人中多不谙西学,于是“走出去,请进来”便成为一种必然。而随着维新变法演变为全国xìng运动之后,这种必然更是涌动成了一股强劲的社会潮流,冲击蔓延到了中华大地的各个角落。一时间,“家家言时务,人人谈西学”,一批批青少年开始走出国门,留学东洋或西洋,这使壮怀激烈的王国维更加感到坐卧不宁。确实,王国维与许多年轻人一样早就渴望能出国留学,然而由于“家贫不能以资供游学”,这又使渴望新学的他只能“居恒怏怏”。

    出洋留学不成,科举仕途不畅,这时已经成婚的王国维理所当然还要承担家庭的责任和义务。于是,王国维在辗转几家私塾任教之后,不得不奔赴上海开始他新的人生征程。虽然自此王国维的青春变得命运多舛,但学术征途却大有收获,逐渐奠定了他成为一代国学大师的基础。不过,在详细表述王国维前往上海开始他青春多舛的命运之前,实在有必要对他绝意科举转向独学作一番解析。

    众所周知,王国维一生不仅没能通过科举入仕,也不是现今所说的科班出身,但他却成为世人景仰的一代国学大师。究其原因,不能不提及他与众不同的独学历程和笃学精神,而要明晰王国维的独学历程和笃学精神,又必须从他自然天成或自幼养成的独学方法和治学情趣开始讲起。当然,说王国维特别的独学方法是自然天成,也许有点故弄玄虚的感觉,可至今我们也不能明了他从自幼不喜欢《十三经注疏》等正统国学经典,到后来对艰深国学产生盎然兴致并保持终身不减的根源所在。如此,下面只好就王国维最初的读书兴趣和治学方向作一介绍,以便读者或王国维研究者从中能得到一点抛砖引玉的作用。

    王国维自幼不喜“时文绳墨”,一味偏好金石文史,这从光绪十八年(公元1892年)他参加府试后自杭州购买“前四史”便可见一斑。对此,王国维后来在《三十自序》中说:“十六岁见友人读《汉书》而悦之,乃以幼时所储蓄之钱,购前四史于杭州,是为平生读书之始。”按说,王国维这时不仅已经读了近十年的私塾和州学,而且还连续通过了县试、州试和府试前的岁考,是闻名乡里的“海宁四才子”之首,怎么能说是他“平生读书之始”呢?对于王国维的这种自述,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他确实不喜欢那些“时文绳墨”,他在私塾或州学所读之书皆是“应试”所逼,并非是他心中真正想读的。而如今,王国维第一次购买书籍竟是与“时文绳墨”不搭界的“前四史”,这无论如何也属于他主动读书之始或者是其读书真正兴趣之所在。

    说“前四史”与“时文绳墨”不搭界,仅举一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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