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拉住,“你仔细看看……它,是不是……不动……”
这时,远远的地面,谢砚高声喊了他们。
一场烈火,燃烧在极冷的冰川之上,关河与隐泽各自腾空立于东西两头,手中发出猛厉的火焰,将那最后的白ròu燃烧殆尽。
结束之后,关河长叹一口气,面对弦清,微微拱手,鞠了一躬“小兄弟修行果真非常人能比啊……”此时弦清也恢复了些力气,兀自站着,微微一笑,拱手,深深鞠躬,“关长老过奖了……”
关河自是打心眼开心得紧,正道之中,若多有几个这样的人才,还惧什么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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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自是到了各派弟子回去的时日,谢砚缠着弦清不放,闹得北原和蓬莱极是尴尬,本来这九岁的孩童从娃娃起就傲上了天,不屑与人多话,只自己看书,怎生这般反常。若在平日得罪了人,关河训几句杀杀气焰便罢,现今这般闹腾,当真不知如何是好……
弦清也是无可奈何,俯身,拍拍谢砚的头,然后向关河鞠了一躬,“关长老,六年后,小徒的加冠宴,能不能派文居下山去参加?”关河不禁苦笑,难道这孩子这么磨人,就为了这个?然后向弦清微微点头,“弦清才子这般天大喜事,蓬莱自是要赴宴了,就派砚儿去吧……”谢砚拍掌叫好,立马跑了开去,围着屋子跑个不停,终究像了个九岁的孩子……
就算那时日,正是魔教来袭;就算那三九,正当喜庆的腊月?关河未曾多想,只一眼看出,眼前的年轻人,器宇不凡,当担天下大任,这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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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没有这么赶,出了极北之境,便渐渐有了人迹,雇了辆马车,不快不慢的向南去了。过青海格里木城附近的时候,远远望了一眼天边灰白的昆仑山脉,那里,云雾深重,从来便是仙家修行的圣地。其中门派众多,最为出名的便是昆仑派。数日后,过了皇上定居的许都,这般天光见长,天气也暖和了。后横穿中原皖中庐州一带,过天柱山之时,两岸险峰绵延数百里,青山微黄,只不过一片初秋之色。顺水而行,那时飞快,整整一天,竟有轻舟万重山之感。只是庐州也有一座蜀山,山本平平,若徒步行走,半个时辰便到山顶,与蜀中绵延千里的蜀山仙境自是比不得,不知是谁取了这么个名字,当真好笑……
那防寒的裘衣,便也褪了下去。去的时候,狐裘尚新,这般一折腾,却已是破碎斑斑,心中,不免惋惜。“送我裘衣的人,又该怎么想呢?”
☆、天台尤万仞,冠礼待君心 (2)
过了庐州不久,便达湖北,在邻接皖西的黄州随便找了条河,雇船南下,自是过几日便要过江了。这里的天气,比之庐州,又要暖和一点,入眼的便是一片夏末的盛世繁华,蝉鸣正酣,日头正猛,大火星迟迟不肯西下……
只是行了几日,船行速度犹如乌龟行走,还未见长江,有些不对头,弦清细细看来,发觉那河水竟是向西北流的,水逆流而上,导致船只能靠风推着走,这一惊当真不小,细细问来,才知道那河名为“倒水河”,在盛夏之际,长江上游泛滥之时,竟然自动地从长江吞水,减缓洪涝危机,又在秋冬水干之时向长江吐水,使得中下游小河池塘均能水满,得以秋收之前的灌溉不作耽搁……
弦清闻之,欣慰地点点头,果然是人杰地灵……不过这般行船,好生耽误时间……
这日还在黄州境内,接近长江,行船两岸的泥土火红一片,近如新鲜的血液,弦清深感奇怪,问了船家,那船家拉长了声音,“小书生居然连这个也不知,这里是赤壁啊!赤壁赤壁,自然一片红色的……”弦清略略点头,“以前,倒是没有听说赤壁,只听说过黄州的天台山极高极险……”谁料那船家眼中一惊,然后低声道,“虽然改名天台,书生无知,却也不要乱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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