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遇到一件让他抓狂的事。
整理好衣服,穿上素白半袖衫,来到书房。
这书桌也太矮了吧,就一茶几吧,算了,将就将就。一屁股坐地上,铺好纸,提起笔,墨呢?砚台旁边那个小黑条?有个词叫‘研墨’,应该是要研,旁边有个装满水的小瓷盆,这应该是笔洗吧?得亏现代资讯发达,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略一观察,杜荷便明白了前后。
砚台里加点清水,拿起墨条,右手换左手,左手换右手,倒腾了几次,在杜荷感觉手都快抬不起来了,终于,原先的清水变成了黑乎乎的墨汁。
甩了甩酸胀的手,杜荷欣喜的提起吸满墨汁的笔,突然一下顿住了,这下杜荷彻底抓狂了,这表该怎么写啊?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过一门课叫《应用文书写作》,可没教怎么写上奏给皇帝的表啊!
在杜荷抓耳挠腮,绕桌三十圈之后,“我要冷静,我要冷静,表该怎么写呢?对了,高中的时候学过《出师表》,高中学过?对啊!还学过《陈情表》啊!‘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感谢贾老师的高标准,严要求啊!过了‘一千多年’我都还记得个大概,李密好像是要回去照顾奶奶,李密不就是唐朝的吗?就你了,看我来‘借鉴’。”
收肠刮肚,构思良久,杜荷终于动笔了。
《陈情表》
臣荷言:陛下新年,先考顷患,后虽暂愈,然去岁顷患加剧,动履艰难,泣血数斗,风烛可虞。先考唤臣与大兄及床前,言蒙受国恩,无以为报,然身染沉疴,桑榆暮景,朽木之躯不能精业于事,甚憾之。
陛下怜之,待臣厚甚,以弱冠之龄行国朝重事,甚惶恐。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臣报先考以三年而报陛下之日长也,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臣请乞身守制,谨拜表以闻。
涂改半天,杜荷终于完成了这百字‘大业’,初春时节,额头上已爬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放下笔,深深吐了口气。
推开房门,看着夕阳,杜荷不禁叹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啊!”
“二郎真是妙言啊!”却是杜构从侧面转了出来。
听着这话,杜荷老脸一红,这下尴尬了“大兄不知有何事?”
“为兄疏忽了,二郎想必还不知请表如何书写,为兄来替你斟酌一二。”杜构说完边拉着杜荷进了屋里。
我喵那个咪,大哥你这坑弟啊,早说啊,你害我死了多少脑细胞啊!杜荷顿时感到百般滋味在心头,喉头一口痰,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哦,二郎已经作好了请表啊,待为兄替你斟酌一二,臣荷言:陛下。。。。。。”杜构看着桌上的《陈情表》便拿了起来,竟读出了声,“二郎行啊!自己就把表写出来了。就是你这点点点是什么东西?倒是刚好放在断句处,当真是妙啊!”杜构赞叹到,随即又一声叹息“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二郎情深,为兄真是不肖子啊!”说着杜构竟要哭了出来。
“大兄言重了,大兄言重了!”杜荷也顾不得脸红,赶紧安慰到。
杜构收了收情绪,对杜荷拱手道“多谢二郎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这字还得练练啊,我去帮你誊写一遍吧。我先去守着阿耶,你用些饭食便早些歇息吧,明日朝参我就去进表,过两日阿耶入葬了,我们就回杜陵去给阿耶尽孝。”说着杜构收起桌上的《陈情表》便出了门去“阿耶保佑,二郎真是开了窍了。”
杜构的情真意切感染到了杜荷,也没了心思见识古人的夜生活,虽然中午才醒来,但这半天下来异常疲惫,吃了点肉羹,天刚黑没多久便睡去了。
“小郎君,小郎君,起来了”杜荷还在梦游天姆吟留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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