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幅对联挂在客栈门口。
青云客栈,名字虽大气,但客栈真是不大,仅有两层小木楼,一楼靠墙摆了两排八张桌子,二楼是七八间客房。檐头的椽子都已经被虫蛀得满是孔洞,到处都是修补的痕迹。看着寒风中单薄的房顶,总让人担心万一什么时候撑不住给塌下来。
陆渊和泰来跟着李忠来到客栈也有一个月时间了。平时就是端端菜,打扫打扫桌子,每天听客人讲些外面的见闻,日子倒也过得也快。
世道艰难,客栈备的东西也不太多。前几天客栈的食材就剩没多少了。因此昨天一大早,李忠叔带泰来去离这六十里地的泉州城进货,估计今天很晚才能回来。客栈里就只剩陆渊自己在看着,反正平时客人也不多,陆渊也能应付过来。
今天寒风卖力的很,客栈冷清更甚前几日。只有靠南边窗户的一桌坐了四个人。桌上就摆了一碟长生果,一碟豆腐干,还有一个不大的白瓷盘,放了只特产的扒鸡,另外放了六个高粱面的饼子。
坐在西首靠近过道的是一位长相文静的翩翩青年,一身白衫上沾了不少尘土,脸上透着一股焦虑,座位边靠桌立着一杆长枪,白腊木的枪杆,跟人齐高,枪尖铮亮,红色的枪缨密密实实。陆渊从小就喜欢枪,不喜欢刀剑,看着满眼的羡慕。
白衫青年对面是一个健壮的少年,年岁略小,浑身透着一股不安分,坐在凳子上总没个形。另有两位年岁相当的少女坐在靠窗一侧。除了青年外,其他三人都是带了把短剑。应是同一个门派的弟子出门历练,只是年轻些的三人枪上的造诣还不够,只用长剑来防身。
只听坐在东面靠窗的少女问,“大师兄,这次顾家庄死了这么多人,官府会不会追查到底?”被称作大师兄的白衫青年嗯了一声,蹙眉想了一下,“很难。这几年江湖上出的祸事太多。原先还以为只是江湖的仇杀,现在看并不这么简单。前几天师傅接到淄州城神宵剑宗来信,要我们并入神宵联盟,听从神宵宗号令。我们寒枪宗小门小派,胳膊扭不过大腿。师傅正在考虑怎么回复神宵宗呢。顾老庄主的医术名闻江湖,江湖汉子多受其恩惠,仇家极少。这祸事,出得不太寻常。”
“这次师傅让我们去顾家庄查看,就因为考虑神宵宗的缘故。你们注意到没,顾老庄主被杀的现场不单有我们江湖人经常穿的薄底快靴留下的脚印,还有杂乱的虎头靴的痕迹。这虎头靴可都是官府老爷才能穿的。另外还有小半截刀尖,是官府公差专用的佩刀六扇刀。”
“啊!”健壮少年惊叫了一声,“不是说官府是官府,江湖是江湖吗?官府从来不管咱们的鸟事,这次咋了?”“江湖不再是以前的江湖,官府也不再是原来的官府了。”白衫青年轻轻念叨“乱世群魔舞,问谁能置身!时势造英雄,问谁挽狂澜?”
陆渊想,这青年说得真好,谁能挽狂澜!那得是多大的英雄才能做出这种顶天立地的功业,是不是大爷爷以前跟我们说过的山上的真人?我要是能跟真人一样,银鞍照白马,仗剑走江湖,不平事剑出,事了拂衣去,想想就威风的很。刚想到这里,肚子里面咕噜一声,把少年从幻想中又给拉回眼前,嘿嘿,还是先能有口饱饭吃就好。
吱嘎一声,客栈破烂的木门被推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门外寒风夹杂着吹起的沙子打到脸上,生疼生疼的。老者戴着现在流行的平顶筒帽,穿着一件长到膝盖的水袖衣衫。衣衫已经破开了几个大洞,隐隐透出一股血气的味道。脚上蹬着一双江湖人最常穿的薄底快靴。老者手里也拎着一杆枪,比青年带的那枪略短。枪通体都是精钢的,枪尖上还带着一丝似干未干的血迹。但是在少年眼里没有白衫青年那枪威武。
“小二,有什么吃的?”陆渊赶紧偎上前去,“客官,咱小店有长生果,卤豆干,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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