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扬扬的大雪铺满整个眼帘,将秀水河边上的小村庄隐在漫天的苍茫中。
今年的这第一场雪已经飘了两天,到现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天气冷的要命。
小村不大,满打满算也只不到两百户人家。村前是一条十来丈宽的小河,叫秀水河。离村南行一里多路有一座小山,称为危山。村民除了一家姓陆,其他只有朱姓李姓两大姓氏。朱姓来此生根更早一些,所以村子的名字就叫朱家村。
“朱家雪花大如席,片片飘进祠堂里。”
“什么朱家雪花大如席,二狗哥,咱村的雪花比席大。”
“光咱朱家村下雪?整个泉州城都下。该说:泉州雪片比席大,铺满山川和大地!”
在村东头的祠堂,传来小儿嬉闹的声音。
两个小儿在祠堂门前的空地上玩耍,都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健壮些的小儿,小名叫二狗,大名叫李泰来,虎头虎脑的,心思单纯。名字是他在村里教私塾的爷爷起的,取否极泰来的意思。
刚才说话口气更大的那个小儿叫陆渊,是村里唯一姓路的家中独子。长得清清秀秀的,很瘦弱,就是两条手臂看着别普通人略长。
两人都在村里私塾里面读书。今天先生有事就提前给他们放学了。
“陆渊,咱们堆雪人吧?”
“不堆,没意思。”
“那玩啥?这么大的雪也进不了山里。要不还能进山里碰碰运气看能找到啥不。”
“我们还是玩雪吧。”
“咱俩打雪仗?”
“咱俩都打半天雪仗了,还打?”陆渊鄙视的看了李泰来一眼。
“你又不堆雪人。”
“谁说不堆,咱堆,咱堆,咱堆堆堆!咱还要堆个大大的”
“兔子。”陆渊坏笑着说,“好多天没吃饱过,都快饿死了。”
两个小儿一直玩到天快黑了,才各自回家。
陆家在村子的北边,孤零零的一座破茅草屋。屋后有一颗歪脖子的老榆树,户主总期望着年年能有余,但似乎年年都没余粮。
陆渊推开门,屋里两个人坐在小板凳上说话。左边是胡须半白的老者,外面穿着一件还算干净的长衫,眉目善良,满脸的青色。老者姓李,名弥,正是村中小私塾的先生,也是泰来的爷爷。农忙时帮着收种,闲时教村中的小儿们读书识字,很得村民的尊敬。右边是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汉子,这么冷的天气里单薄的衣衫根本抵不住透窗吹进的寒风,不断的搓着手,还是时不时的打寒颤。中年汉子是陆渊的爹爹陆遥,这几年身体不太好,背驼的厉害。
老者转头面对中年汉子,“今年冬天比去年更难熬了。去年大伙还有点夏天存下的干树叶子,不管怎样还能裹点腹。今年从春上就没下雨,到夏秋时连树上的叶子都被吃光了。现在倒是下这么大雪。哎,这老天爷,这世道,不让人活呐!”
“是啊,几年的战乱,再加上这两年天灾不断,也不知道让咱老百姓怎么熬下去。原还有个念想,总盼着等孩子们都长大成人,日子就能好一些。”
“前年南边的宋国对咱们齐国举兵。这两年不断征兵去战场,咱村子哪还有能耕田的劳力。听说前个月大王在郯州城又吃了败仗。这样下去老百姓迟早得饿死呐。”
“咱们这轩武大陆一直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说是每当大陆陷入乱世纷争的时候,就会天降传奇,打开星空,点亮三百六十五颗星辰,救民于水火之间。也不知道现在到这乱世了,会不会真有传奇出现。”
陆渊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大爷爷!”,在陆遥身边的小凳上坐下听他们说话。在学堂里面,小儿都喊先生,放学以后就按辈分来喊了。
刚喊完,就听陆渊肚子里“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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