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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笑着说:“搜!”几个小弟训练有素蜂拥而上,两个小弟准备搜雷晓娟,雷晓娟破口大骂,奋力抵抗;另外两个死死摁住我和雷天鹏;老黄狗在一旁“汪汪”地大声吠叫。

    混混老大呲咧着嘴,盯着我手里抱着的书,不容分说一把抢了过去。随手翻了几下,取出打火机,准备烧书。

    雷晓娟抢在我的前面,扑了过去,混混老大及时抽回了书,一把将雷晓娟推倒在地,雷晓娟的手掌擦破了一层皮,渗出血丝。老黄狗突然“嗖”的一声从雷天鹏的身边蹿出来,一口咬住了混混老大的右手臂,混混老大大叫了一声,使劲挥舞着手臂,试图挣脱,老黄狗拼了命地死死咬着不松口;我趁机一把抢过了书。

    一个小弟从皮衣里抽出一根两尺长的钢管,朝老黄狗的脑袋挥去,老黄狗应声倒地,嗷嗷地痛苦着。钢管接着如雨点般落在老黄狗的身上。雷天鹏冲了过去,抱住老黄狗。

    宋江突然大喊了一声说:“公安来查暂住证了。”通道里的人像是吃了还魂草,瞬间活了过来,火速拿起行李,呼啦啦地往通道出口涌去,那几个小混混顺势被推挤出了通道。

    公安并没有来查暂住证,那一声是宋江故意喊的,急中生智救了雷天鹏,也救了老黄狗一命。那天,雷天鹏身上挨了几棍,老黄狗在地上一直侧身躺着,喘着气。宋江说,狗比人有情。

    那天夜里,雷晓娟来了例假,裤子上沾满了经血,就在那天,我才突然明白,雷晓娟也是女孩。

    四十一章

    我被试衣镜里的自己吓了一跳,不过是短短四天的时间,我便变了模样,与大街上的流浪汉并无二异;身上的衣服皱成一团,鞋子变了形,鞋跟向外磨掉了一大圈,头发油腻腻的堆在头顶上,一脸的窘迫,我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异味。

    服装店的店员,穿着整洁的制服,笑容僵硬在脸上,睥睨着我,用生硬的普通话说街对面有家农贸市场。

    在农贸市场,我给雷晓娟买了一条裤子,又硬着头皮买了一包卫生棉,口袋里还剩下134块,不够给雷天鹏和雷晓娟买两张回雷公村的车票。

    雷晓娟接过卫生棉,红的不是脸,而是眼眶,低头进了厕所,半天才出来,她说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是女生,成了我和雷天鹏的累赘。雷天鹏说我们是三剑客,说他一定会想办法赚钱的。来深圳的第四天,雷天鹏带着老黄狗,顶着种种人的侧目与鄙夷,在深圳街头捡废品。雷天鹏又开始了捡烟头的岁月,他说,在深圳,遍地都是烟头,烟丝比黄翠云小卖部里的烟都好抽。

    雷晓娟也找到了活干,她给广场卖大排档的一对夫妻帮忙,条件是管我们三个一餐饭。只有我高不成低不就,成了闲人。

    宋江那天也带回来好消息,他终于面试成功,在一家化妆品公司做销售。宋江说销售很辛苦,一个月一千三的工资不算高,但总算有个地方可以睡,有个平台可以发挥自己的才干,也算了更靠近深圳一点。宋江说,他的座右铭是,成功就是比别人多走那么一步;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那天是西方的平安夜,深圳街头到处回响着节日的欢乐;地下通道像是一块绝缘体,将欢乐隔绝。雷天鹏抽着用捡来的烟头卷成的卷烟,吐着烟圈说如果真有圣诞老人的话,就送他一个枕头吧。

    圣诞老人没有给雷天鹏送来了枕头,却让他又挨了一顿打,脸上挂了彩。雷天鹏说在深圳连捡垃圾都必须要占地盘,他在别人的地盘里捡,所以就挨了打。

    我带着雷天鹏找他们理论,一看不过是几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男孩,像刚来雷公村时的阿满一样干瘦,我顿时鼓足了勇气。学着当年黄翠云对付黄庆云的那一套,理直气壮地质问他们,垃圾可是他们家养的,上面可有写着他们的名字,叫一声它们会回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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