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毕恭毕敬地将夫人送到门口便转身回来了,看小姐保持着原样没动,于是收了方凳,把之前放在小桌上的茶盘端回到圆桌上。
冷奇兰冷不丁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六月初四了小姐,你可昏睡了好久了。”合欢背对着自家小姐,并不回头,联想到之前合欢直接称呼“你”,可见不论她在那夫人面前如何恭谨,至少在这小姐这里,是不需要守什么主仆规矩的。
“我是说年号。”
冷奇兰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明显看到她顿了顿,然后她回过头来一脸困惑地说:“是崇丰元年啊。”
我去他妈,冷奇兰心想,我听过崇祯,听过咸丰,这崇丰是啥,这是求五谷丰登求疯了。冷奇兰本以为能从年号里猜个朝代,但是转头一想明朝之前的皇帝改年号跟喝凉水似的平常[1],就算是知道年号,她也非常有可能没听说过,但是总不能直愣愣地问一句“诶呀现在是什么朝代呀”,这不是找抽么。
可惜自己是个历史渣,也对历朝历代的人文风俗不感兴趣,没法从合欢的装扮上推测出年代,不过肯定不是近一些的元明清,看家具也应该不是唐或之前[2],难道是宋?那可真是个富庶的时代,不过又总有些个违和感,总之别是个乱世就好。
冷奇兰叹了口气说:“有粥吗?”
“有的,炉子上坐着呢!”合欢似乎是被刚才冷奇兰那句没头没脑的话问愣了,于是在终于有句特别好理解的话的时候赶忙答应了,快速地跑出去端粥。
冷奇兰虽然坐起来费劲,但趴回去还是可以的,于是在她发现自己左右没力气站起来后索性又趴下了,然后瞪着架子床的承尘发愣。
如果她现在能好好行动,情况会好得多。但事实是她饿了不晓得有多久,脱水一般的没力气,躺下后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她听见有个姓赵的,其实除了极想吐槽,倒并不慌乱,因为她打从一开始就决定要跑路,就算外面排一个百家姓的人等着结婚也和她不相干。
不过,出去之后靠什么维生却是非常让人头疼的事情。冷奇兰还没来得及真正自立,就被莫名其妙甩到这种地方,她能画画工程图c处理处理数据,搞过一些硬件,还跟风弄了些人工智能的玩意儿,再不济弹弹吉他也能假装潇洒地浪迹天涯,但是,这些在这里却是全无用武之地。其实她倒是学着古典舞,难不成当个舞姬?冷奇兰很无力,再说吧,再说吧正想着,合欢回来了,她赶紧配合地等着投喂。
冷奇兰身体恢复得很快,可见这个小姐本身是个身体底子相当好的人,她喝了两天清汤寡水的粥,第三天终于告别了流食,第五天开荤,第六天便能跑能跳了。
期间她发现合欢略略识字,旁敲侧击才知道之前的这个小姐在教她。于是冷奇兰一副考察功课的样子让合欢写她的名字,她才晓得自己叫冷兰。
又打听了打听这个姓赵的,合欢说了一句“赵公子比小姐长了四年,今年刚至弱冠”时她才发现自己只有十六岁。这踏马是强女了吧,冷奇兰心里吐槽,同时暗爽了一把自己返老还童,而且她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这小姐长得没她自己脸圆,觉得又赚了一点。
不过她看到合欢写的是简体,很是奇怪。于是能走动之后她翻遍了所有书架上的书,繁简杂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再仔细看了看书的内容,更是交杂错乱地糊涂,因为每一本书都十分散碎,就像整天醉在青楼的是辛弃疾而不是柳永,《墨子》揉了《孔子》,王国维上了战场,冷奇兰一本都没有读过,却每一本都有点认识,从书的内容上无从分辨真正的作者,也无从分辨年代,这让她产生了一种错乱感。
原本笃定这绝不是宋之后的朝代,她却的的确确看到了纳兰性德,这个世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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