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师本就没受多重的伤,其实早已醒来,他一直装晕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这次同行的护卫包括燕王在内都受了很重的伤,自己被元婴境强者战斗的威压震晕太丢人,愧对死去的同僚和燕王,若是可能,他真心希望死去的人是他;二是看那两个少年人之间的气氛,觉得自己醒来很不合适。
干脆继续装晕,他装的也很辛苦,此时被人识破,便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这是哪儿?我们得救了?”
秦好白了他一眼,道:“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不等他回答,秦好继续道:“我问你,有没有可能在符阵上开个洞,让邪祟进来?”
符师思考了很长时间,蹙着眉道:“我听过一种符术,的确可以在符阵上开个洞,可这种符术消耗的灵力太大,需要至少三个造气境的符师在同一时间施术,对时间和空间要求非常严苛,可我们住的那间客栈周围没有看到这样可疑的人啊?!”
“可疑的人若能让你看出他很可疑,那他得有多傻?”秦好嘲讽道,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道:“有什么人可以无视符阵的阻隔,随意进出?”
符师这次用了更长的时间思考,最后摇了摇头,道:“即使是大圆满境的至强者,要想进出低等级的符阵,也要先将符阵强力破除,不可能做到随意,要知道符阵虽是符师所创,却凝聚了几千年的智慧,还有天地之息加持,是如今对付邪祟最有效的手段。”
“那你觉得今晚的怪是怎么进来的?”秦好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符师。没有在战斗中护好陛下本就让符师深感自责,此时更是被盯的支支吾吾起来,“或许,就像你说的有人在客栈周围将符阵开了个洞?”
“我明天再回去看看!”秦好冲符师摆了摆手,心道:又是个猪一样的队友,折腾了一夜累的直不起腰来,也不管符师七上八下的心思,蜷着身子在苏牧身边重新躺下。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睡着,可手上残留的尸体的感觉让他阵阵恶心。
把手从棉被里拿出,举在眼前看了半天,血腥的画面再次出现在脑海,令他头皮发麻,眉头拧在了一起。
一只细长的手从他背后伸过来,将他的双手握在一处,苏牧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知道烧焦的尸体是什么触感,肯定不会太好。”苏牧看着蜷缩着的少年,只觉得若是他不做点什么,少年会因为今晚的事产生心理阴影,他不愿意那样。
秦好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双手,发现苏牧的手比他的大一些,又长又细又冰又凉,而那种触感成功的把烧焦尸体的触感掩盖了,忍不住将头靠过去一些,低声道:“苏牧,你怎么能这么理智冷静?死了那么多人,你不害怕吗?”
苏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握着的手紧了紧,道:“麻圆,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秦好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抹白衣灰发的身影,他刚想说什么,感受到苏牧冰冷的手,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违心的摇了摇头。
苏牧被火光映衬的脸忽明忽暗,淡淡的道:“若是我还在原来的世界,这时候肯定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每天化疗放疗。”苏牧低头看了眼秦好的侧脸,道:“不管这个世界的亡灵鬼怪多么可怕,都没有慢慢吸食我生命的疾病可怕,我每天都能看到一些人在医院里死去,数量比今天死的人多得多。”
秦好第一次听苏牧说自己的事,他想起苏牧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在他床上睡的那晚,自己看着他的睡脸,觉得他很可怜。
心里一酸,将手抽了出来,反手握住苏牧,想把他的手捂热些。
苏牧继续道:“人的生命很脆弱,若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我也意识不到这件事,我们原来的世界相对安全,可即使那样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旦夕祸福不只是个词,是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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