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
贾一白心想还用问,人都被你捆起来扔到池沿了,还有什么行不行的问题,只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的问题。于是他又点了点头。
狗剩的爹扔掉烟头,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说:
“好,既然行,那就成全你吧!”
说着伸出一脚想朝贾一白的肚子踢去,但脚到半截又缩回来,他想了想,然后转到贾一白的背后,弯下腰伸出双手把贾一白朝池水推去。
只听“噗通”一声,被捆住手脚浑身血淋淋的贾一白瞬间沉入池底。虽然时值八月,但苏北黎明前的雪水融化而成的池水仍然冰冷得很,贾一白冷得浑身哆嗦,再加上所有伤口顿时都灌满池水,他仿佛能听到自己肌肉的“嘶嘶”声,那是它们发出的惨烈嚎叫。贾一白只觉眼前一黑,便感到身体朝着无尽的黑暗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贾一白从病床上再次醒来,床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他爹孟仁德,一个是明婆婆,两人都眼含泪水。狗剩的爹从明婆婆背后走上来,恨恨地看了一眼,说:
“记住,昨儿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
想到这里,贾一白哑然失笑,他现在才明白狗剩的爹的话多么滑稽,好像一个救字就能掩盖他头天晚上试图把自己淹死的罪行。不过不管怎样,他确实对不起狗剩他们一家,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弥补,不知用何种方法弥补,或许,再也不可能弥补。贾一白抬起头,怀着深深的愧疚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二天一早,孟美丽的房门大开,人却不在里面,孟仁德惊慌失措,大呼小叫着要大家赶紧出去寻找,贾一白却在她床头上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去孟庄找孟琴!
孟仁德放下心来,但杨老师显然很担忧,她搓着手怯怯地问:
“孟老师,美丽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次,不会因为我,因为我捡到她的纸团,泄露了她的秘密吧?”
孟仁德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别担心,女孩子大了这些都很正常,捡不捡到她的纸团,她那点秘密大家都会知道的。放心吧,她只是去找琴儿玩,过两天就会回来了,她大大咧咧的,马上就会忘了这档子事!”
果然,第三天一早,孟美丽很平静地回来了,在她背后,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带回孟琴,而是带回了孟老大孟仁礼和孟爱民。
“大,大哥,你,你出来了?!”
孟仁德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问。
“爹,大爷说过来看看我们!”
孟美丽很平静地回复,她对孟仁礼和孟爱民的造访没有多想,以为只是亲戚邻里之间的走动,说完便回了房间。
贾一白听到声音连忙走出来,没想到孟仁礼蹲监狱倒蹲得白净了,只是身子好像比以前虚弱了很多,想想快到六十岁的人,虚弱一些倒也算正常。孟爱民就显得强壮多了,脸上留了一些胡茬。听说他只蹲了两年,因为他会些医术,在监狱里立了大功,所以提前释放。又听说他出狱后就结婚了,娶了个麻脸的婆娘,孩子孟春灵都已五六岁。
看到贾一白的瞬间,孟仁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畏惧,但马上恢复常态,尴尬地笑了笑说:
“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
一句“没想到你蹲号子蹲白了”的话被贾一白生生憋了回去,他转身折回屋里。孟仁德回头看了看已经没人的贾一白的门口,急忙又回过头去招呼,
“大哥,爱民,快屋里坐!”
几人坐定后,孟仁礼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老八,跟我去捞尸,带上贾一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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