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 孙鸿儒绝境获天书(第1/5页)  古公岭轶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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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顺帝初年,政局动荡,新旧势力相互倾轧,兵烽四起,为避战乱,孙氏家族有一支迁居山西太山。家主孙太公,生有二子,长子鸿图,为人忠厚,躬耕务农;次子鸿儒,熟读经书,文辞博敏。过了两载,看看年关将近,孙家刚刚挣得家事从容,准备过个欢欢喜喜的安稳年,鸿儒却身生怪疾,开初全身发痒,皮屑犹如麦麸,一抓一大把,继而毛发脱落,体无完肤,遍身,气味刺鼻,臭不可闻。怕熏触家人,便在庄后搭一茅棚独居,一日三餐皆由妻子提送。阖家上下愁眉苦脸,四处求医问药,耗去许多资财,不见丝毫起色,病却日渐沉重,竟连走路都要依靠双拐,把一个风流儒雅的俊俏后生摧残的面目全非,不成人样,真乃是三分像人,七分似鬼。就连妻子也心生厌嫌,不敢看视,送饭时只将食盒从门缝入,不待他吃完便似避瘟神般手掩口鼻远远躲开,再不见面。延俄至阳春三月,双腿溃烂,已是不能行走,只能用手爬行。一日吃着早饭,瞧着远去的妻子,肚内寻思道:“妻子活时同室,死后同穴,尚且嫌我,何况他人?如此苟延残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寻个死处,早早托生。一来免去皮肉之苦,二来不再带累家人。”主意一定,便推开柴门,手足并用,拖着残躯,艰难地朝后山断崖爬去。

    爬行半晌,离后崖尚远,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寸步难行。诚恐被人发现坏了大事,惶急间,看见不远处一株硕健的古松下面有一地穴,四周光溜溜寸草不生,水井般大小,极为扎眼。遂鼓起勇气,拼着吃奶的气力,连滚带爬地挣到穴口,探头一看,深不见底,冷飕飕冒着寒气,实施是个理想的了断处。孙鸿儒心中暗喜,说声“天助我也。”将眼一闭,双手抱头滚入地穴······

    妻子送午饭时,见柴门大开,室内无人,便大呼小叫,四下找遍,不见丈夫人影,心知不妙,忙撇下食盒,连哭带喊地回家报信。

    孙太公闻讯,大吃一惊,叫上鸿图,带了十几名精壮后生,急火火上山寻找。

    众人遁着他爬行留下的痕迹,一直走到地穴口,见边沿沾着少许脓血,别处再无踪迹,显见是跳入地穴寻了自尽。孙太公心有不甘,命人回村找来许多长绳,结在一起,绳头系一石块,探其深浅。一大盘绳子放尽,石头还悬在半空,不知何时才能落实。草草估算,深逾数百丈。漫说是个大活人,就是一块石头,都能跌碎,眼见是了无生理。孙太公想见尸骨亦是不能,如此深度,根本无人敢下。即使下去,也是白搭,说不了又得陪上一条性命。孙家人呼天抢地,哭作一团。直闹腾到天傍黑,才被村人连拽带拖地劝回。

    三天后,那座孤零零的茅棚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坟包,墓碑上刻着“先考孙公鸿儒之墓·子孙修文立”。当然,谁都知道此是一个衣冠冢。

    再说孙鸿儒,合当命不该绝。概因地穴暗流涌动,底部积聚了无数的枯叶败草,犹如厚实的棉絮一般,他又长期遭病魔戕害,骨瘦如柴,灯草般一个身子,落地毫不着力,故此保全性命。虽则如此,高空坠落的滋味可不好过,不是以命相搏的人,绝难尝试得到。总之,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的理解就是,身悬半空的他,不待落地,早就双眼一黑,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孙鸿儒悠悠醒转。他慢慢睁开双眼,面前朦朦沌沌,暗黑一片,不能视物。自忖必死,以为进了阴曹地府,心中倒不甚慌乱,复又闭目,躺了半晌,没有丝毫动静,也不见传说中的牛头马面恶鬼夜叉来捉拿他,却才醒过神来。双手四下一摸,觉身边尽是枯叶腐草,轻微一动,全身骨骼就像散了架似的,刺痛钻心,方才明白自己没有即刻陨命,尚活在人世。明白就里,只叫的一声“哭也!”鼻子一酸,两行浊泪涌出眼眶,蚰蜒般沿眼角钻入枯叶······

    活着,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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