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已经是个死人了。吕振廷只是想不明白,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还有就是那秤砣,怎么就自己转起来呢?而且旋转的力量还那么大。
就在刚才,救护车来了。但吕振廷没让医生们去看杜念卿,只支付了救护车的费用,便打发他们走了。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只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和出现的人都太离奇了,离奇得让他无法忽视仁慈的话。所以他决定给那瘸子一点时间,也当是给自己一点时间。
他就这样坐在客厅里干等着,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但是他不知道,此时在他别墅里的,除了他c杜念卿和沈思泉外,还有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有一只鬼。
邓伊彤将那骨面差打得魂飞魄散了,轻松得就像拍碎一只鸡蛋似的。当她把那个要置孟易乾于死地的骨面差处理掉之后,思念母亲的执念让她返回到吕振廷的别墅。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也忘记了孟易乾,只一心要寻杜念卿。执念已完完全全主导了她,在她看来除了母亲,世间已无别的事情。
吕振廷坐在客厅里,吊灯突然闪烁不停。他以为电压不正常,就打算重启一下电闸,竟不料关闭电闸之后,就再也打不开了。他在漆黑之中找到了电筒,反复开关数次电闸,依然没有作用。正当他打算联系管理处来处理的时候,一声像收音机没有接收正确频道时的杂乱的信号声传进了耳朵。
“兹赫沙赫呼”他竖起耳朵去听,却听不出声音来自哪里,直到他在这种轻微而杂乱信号声中听到两个字,才不由得毛管倒竖。
“兹赫妈沙赫妈呼”他头皮都麻了,因为这一次他清楚听见,声音来自楼上。他心惊胆战地走上楼梯,连电筒都不敢往前照,深怕惊动了什么,也怕看见什么。漆黑之中,他隐约看见杜念卿以横卧的姿势浮在半空,而那声“妈妈”亦越发清晰越发凄厉。他很想举起电筒照清到底是谁抱起了杜念卿,但手脚却像触电一样发麻,完全不听使唤。
他鼓起勇气,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声“谁”,却没想到被一股狂风刮倒,滚下了楼梯。他扶着剧痛的头爬了起来,灯突然亮了,一切重归平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只是家里所有东西没有一样是在它原来的地方,凌乱得像被入室行窃似的。他连忙跑上二楼去看杜念卿,她仍旧躺在床上,但房间里的一面大窗却被不知什么东西连窗带框撞得散了架。
他咽了咽口沫,忘掏出手机给王启军打电话。
仁慈坐在车上,远远看着正在敲教会偏门的王启军。他曾发过誓,不会再踏入教会半步,也不会再见教会里的任何人。但眼下的情况已经让他别无选择,他必须要找到怜悯,因为本地教会的教徒或圣职者可以进入医院停尸间为那些生前信奉天主的人祷告,这恐怕是将孟易乾从停尸间弄出来的唯一办法。
这时,教会的偏门开了。仁慈远远望去,认出了开门者正是舒华特之侄保罗。多年不见,那家伙长得越来越胖,想是吃得好睡得香。仁慈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保罗要关门,却让王启军一手挡住,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我都说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怜悯。”保罗说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仁慈这才想起,驱魔教徒的身份在教会里是严格保密,不可对外人透露的。他正要按响喇叭让王启军回来,教他怎样沟通才能找到人,结果王启军已一拳招呼到保罗的脸上。
“你这死老外,在我们中国人的地方还敢跟我横,也不在道上打听打听我王爷是什么人!”说着,就跨过倒在地上的保罗,走了进教会。仁慈看得眼睛发直,心想要是闹大了可不好办。正当他踌躇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王启军那响亮的嗓音已在教会里传了出来。
“怜悯!你快点出来,夜歌的人有事要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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