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之魂。我想不通她为何没有丝毫怨气。”沈思泉道:“这有何难?放她出来问问便得了。”话音刚落,便伸手去解灵龛上的符咒。孟易乾本想喝止,却已来不及。只见符咒被揭后,灵龛边缝上冒出丝丝白烟。不稍多时,屋子里便已烟雾弥漫。又过半晌,但见白烟缓缓凝聚,渐渐化成一个人体轮廓,然后便是头c身c手c足,再到眼c耳c口c鼻,最后乃至丝丝发线。
看着逐渐成形的小女孩灵魂,孟易乾手中握起数道符咒,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因他曾经见识过枉死灵的厉害,故不敢有半分大意。回头一眼瞥见门缝已透进阳光,心下更惊。只因所棲身的红砖小屋门向正东,门前又无可阻挡阳光之物,想着如果这枉死灵在龛中积怨,出来后猛然发烂,破了大门,阳光透进来时,她尚可藏身龛中,自己跟沈思泉却无处可藏,定必顿时化成飞灰。这也是他一直不敢把小女孩放出来的原因。白昼不敢放,到了夜晚就更不敢放。虽说在夜里枉死灵对僵尸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但万一让她乘夜色逃了,那后果更是无法想象的严重。
但沈思泉却不以为然,只觉得对方不过是个小女孩,哪有什么可怕之处,实在是初生之犊不怕虎。他见孟易乾全副戒备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缓缓摁住孟易乾握符之手,说:“瞧你这点儿出息。摆这架势干嘛?可别吓着人家。”言间,小女孩之魂已然成形。孟易乾见她魂色仍是纯白,方放下戒备。
只见女孩缓缓张开眼睛,茫然地顾盼四周。沈思泉见她面容水灵可爱,好感萌生,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儿呀?”小女孩并无回答,却在屋子里飘来飘去,一时头下脚上,一时首东尾西,像在太空中失了重心一般。她飘着飘着,竟飘至门边,似欲伸手开门。孟易乾一急,提符便伸手贴去,却被沈思泉一手拦下,“亏你还是我师傅。《夜歌吟》上怎么样说的:‘灵魂欲触碰阳间之物,当须青怨以上。’”一言甫毕,小女孩已有半条胳膊穿门而出。这可还得了!外面阳光普照,她就这样出去,必定魂飞魄散。孟易乾来不及细想,两手结起“擒魂印”,再加上僵尸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瞬间已将小女孩提了回来,再以“固魂咒”将其定于小屋之中央。
孟易乾责备沈思泉,“她并非想开门,而是失去身体后一时无法适应,故东飘西荡。若方才不拉住她,她可就因此受日晒而魂飞魄散。”他观察了一下小女孩,又说:“你看,她浑浑噩噩,魂气涣散。快去取一炷补灵香,在她面前点上。”沈思泉照办。片刻过后,小女孩渐露魂光。沈思泉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真香。”又在她面前扬了扬手,满脸可掬笑态,“小朋友,能听得见我说话吗?能看得见我吗?”
她巴眨了一下眼睛,目光慢慢有了聚焦,欲开口说话,却没有声音。沈思泉问孟易乾:“怎么会这样?”孟易乾道:“亏你还是我徒弟,连如此基本之事也能忘掉。《夜歌吟》上怎么说的:‘灵者,五感尽丧,一切皆凭念生。’人生前有喉舌,故然能说会道。现在没有了,她又尚未掌握以念代言的本领,又岂能再如从前般张嘴就道。你且一边去,看为师如何助她。”沈思泉心道:怎么这家伙的口才突然好起来了?
只见孟易乾以朱砂线系于小女孩的一对脚踝处,并各挂上一枚铜钱,念道:“铜钱挂足,脚踏实地。”小女孩果然缓缓着地,将“固魂咒”解去亦不再四处乱飘。然后戴起手套,从一木箱中取出一捆封尘的银丝。此银丝极细,入眼难辨。孟易乾拉出一根,系于屋子两端,伸手轻拔,竟有如琴弦般嗡鸣。
“此物我已许久没用,想必你也不知有何玄机。”他说,“这可是诛杀我们僵尸的利器,只需用它在你项上一圈,再一收,你便身首异处,且伤口会受银器所蚀,难以愈合。到得那时,你就只有束手待毙。”沈思泉知道他又在吓唬自己,便道:“这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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