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颇有些失望地说道。原来我对这场相府和王府的联姻,还抱了看热闹的态度。谁知才几天功夫,夏斯阙迷途知返了,热闹也就没得看了!
夏斯阙突然怪笑两声:“今日丞相和夫人都不在府中。”
“那又如何?”
夏斯阙看着我的眼睛:“所以我打算去丞相府中会佳人。”
我一时没明白:“崔二小姐?”
夏斯阙摇头,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立即坏笑起来:“你这样的衣袍还有没有?给朕找一身,朕要同往相府!”
我命汤饼汤圆也换上相同的布袍,鹿脯等则留在王府。
相府管事见了嘉王名帖,不敢耽搁,当即大开府门,一面差人火速如内禀报。
不一时,一名青年男子快步迎出,只见他身着雪色长袍,未及冠的年岁,头上羊脂白玉的簪箍,手持雕镂繁复纹饰的象牙折扇
我怔怔地望向来人,忍不住眉毛直跳,这身打扮,看上去还真是眼熟。
当我迟疑之时,青年公子已到面前,倒也算得上眉清目秀。
“在下崔子梓,代家严见过几位贵使。”他抱拳行礼。
我和夏斯阙不约而同对看一眼,心领神会,眼前少年,应该就是崔煊从族中过继来的儿子了!
“崔公子不必多礼,我们奉殿下令旨,特来拜见崔二小姐,崔丞相和夫人都在府中么?”夏斯阙明知故问。
“实在不巧,家严家慈二位大人此刻不在府中。”
夏斯阙皱眉:“那还真是不巧。”他回头看一眼自己带来的厚礼,说道,“如此,我等暂且回去,改日再来拜访!”
崔子梓略加思索,忙拦阻道:“贵使且住!嘉郡王与二妹既已约为婚姻,郡王贵使怎可被拒之门外!贵使请入府。”
夏斯阙笑得仰起脸,露出一口森然白牙:“叨扰崔公子!”
虽然还未订下婚书,可在世人眼中,嘉郡王与崔二小姐的婚事,早已板上钉钉。因此我们一行数人,得以穿宅过府,直入内闱。
这是我第一次入崔煊府邸,一路上游廊庭院错落有致,长湖洞石不乏雅趣。崔煊长期生活在刑太尉的影子里,唯命是从。我险些忘了,他曾经也是名动天下的文士。
崔公子有意攀谈,夏斯阙同他一问一答,倒也说得有趣。却听夏斯阙突然发问:“我随殿下此番入京,只见满城衣冠如雪,殿下很是疑惑。今日崔公子也是一身白袍,不知可否为在下解惑。”
“这身衣服么?”崔子梓抚一抚袖口,神情略显骄矜,“这是今春刑骠骁征战北胡凯旋而归时,今上于朱雀大街现身劳军时所穿的袍服样式。”
“当真?!”夏斯阙回头看我一眼,我终于明白,为何看他这身装扮竟如此眼熟!
“不敢欺瞒贵使,我当时还未被接来长安城,后来见京中贵公子都如此装扮,特地打听了圣上的发箍和折扇的质地纹饰,依样订做得来!”
我盯住他手里的折扇,不觉眯起眼——我当日出现在朱雀大街时,手上没拿折扇!
跨进内宅的月亮门,掌事仆妇上前行礼,报说两位小姐此时都在西厢闲坐。
“去将二小姐请出来见嘉王府贵使。”崔子梓随口吩咐道。
仆妇面有难色地进了西厢,没过一会儿就踉跄而出,对她家公子无奈摇头。
“不见!让他们走!嘉王府的人,与我有何相干!”
崔子梓满脸尴尬,他看着夏斯阙,唯恐这位“贵使”回去后,向嘉王如实禀报情况。
正当此时,又一道女声响起:“妹妹这样做就太失礼了!怎么说你和嘉王的婚事,也是太后娘娘亲自允准的。妹妹言行无状,就不怕日后嫁入王府遭王爷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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