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放了鞭炮,在院子里给老爹老娘烧了几张纸,隔空说了几句祝福话,十二点一过,林维桢便上炕睡觉了。
初一早晨,在胡同里拜了一圈年,然后去了一趟沈家。
来沈家拜年的人不少,客厅里都坐不下了了,沈元不在家,林维桢问了几声好,忙不迭地出了门。
骑车走在大街上,突然感觉无处可去,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不如去学校给李琴拜个年。
校园里安静无声,连个人影儿都没瞧见,心里有些瘆得慌,若非远处传来阵阵鞭炮声,林维桢都想调头回去。
到了宿舍区,总算有了点人气,不少学生从宿舍楼里进进出出。
运气不错,在女生宿舍楼下,正好碰上了去打开水的李琴。
李琴穿着藏青色的棉袄棉裤,头发也没扎起来,凌乱地披在肩上,乍一看像个逃荒的农村妇女。
林维桢轻轻地咳了咳,李琴闻声抬头一看,惊讶道:“你咋来了?”
林维桢笑道:“来给你拜年啊”。
看林维桢笑得诡异,李琴马上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暖水瓶放在脚下,从棉袄的口袋里掏出半截木梳,一边梳着头一边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这不是刚起来嘛,脸都还没洗呢”。
林维桢四下看看,道:“不回家过年的人还不少嘛”。
李琴道:“可不是么,去年寒假的时候,人更多”。
林维桢问道:“这么多人,吃饭怎么解决?”
李琴道:“当然在食堂吃饭啊,学校这一点做的还不错,学工处每年除夕夜还组织大家一起包饺子过年。对了,昨晚谢老师也来了”。
林维桢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哪个谢老师?”
李琴笑呵呵道:“还跟我装,你们男同志的梦中情人,谢野思”。
林维桢笑道:“你可别扯上我,我的梦中情人是我女朋友。谢老师大过年的不在家,来学校干啥?”
“她在学工处挂职,今年春节值班,经济系就我俩,吃饭的时候还聊到你,谢老师对你评价不错”。
林维桢道:“她又不是我的辅导员,我还用得着她来评价?换成老李夸我还成”。
李琴道:“你做梦吧,李老师可是从来不夸人,我这个岁数的人了,跟他说话也打怵”。
梳好头,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皮筋,熟练地把头发扎成一根马尾。
接着,一面小镜子出现在她手中,对着镜子照了照,笑道:“虽然人老珠黄,不过也不能让人笑话,你说是不?”
林维桢看得目瞪口呆,盯着她的口袋道:“你跟杜十娘有的一拼,还有什么?让我见识见识”。
李琴笑道:“杜十娘那是真正的百宝箱,我这都是些没人要的破烂。你刚才说来干啥?”。
林维桢道:“给你拜年啊”。
李琴手一伸,道:“口惠而实不至,上门拜年不带点礼物?一点诚意都没有”。
林维桢苦笑道:“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得,我的错,过两天我补上还不成?”
李琴噗嗤一笑道:“跟你闹着玩呢,行了,年拜完了,赶紧走吧,难道想赖到中午等我请你吃饭?”
林维桢道:“小气,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中午你也别在食堂吃了,去我家吃,家里的东西再不吃怕要坏了”。
李琴啐了一口道:“好好的一件事儿,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不去!”
林维桢笑道:“好好好,那重说一遍,在此,我郑重的邀请李琴同志去家里吃饭。”
李琴撇撇嘴道:“这还差不多”。
林维桢看看手表,道:“十点多了,你赶紧收拾收拾”。
李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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