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4 章(第3/4页)  许家屯香港回忆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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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港。我夏天经常戴墨镜,赴任这天,我也习惯xìng地戴了。

    想不到这身打扮竟变成话题。当时有报导形容:“当他步出红火车站时,他的打扮令人生疑,他戴着一副黑眼镜,身穿不称身的衬衫,披着一头乱发,完全是一个共干的典型打扮。”

    社会上对我戴墨镜反应很强烈。一些报刊专栏著文正面规劝、侧面讽刺都有,新华分社也接到多封“人民来信”,建议我摘掉墨镜。信中指出:“在香港戴墨镜,人们一般视为黑社会人物,有损中国政府干部形象。”当时,在大陆,高级干部夏天戴墨镜很普遍,想不到在香港成了严重问题。这使我强烈意识到注意形象绝不是只关个人的小事情。

    在形象问题上,《百姓》杂志社社长、资深记者陆铿还为我上了专门一课。经过社内一个较开放的同仁的介绍,我会见了陆铿。这是我们第一次会面,我知道他坐过中共廿多年的牢,有意让他多讲,给他发抒一下。两个多小时的会谈,多是听他的。陆铿姿态高,不提个人恩怨,所谈多属批评中共之意见。最后,他直率批评我不懂资本主义礼仪,特别指出我有时见客不打领带之不当。他说:“资本主义社会很注意形象,您的意见要人能接受,影响上占的分数很高。美国总统雷根每次见记者,上电视发表讲话,都有专门的形象顾问负责为他打扮。“这是我闻所未闻的,我当即真诚地表示:”谢谢你的好意见。“以后,打领带就成为我见客的必修课了。

    到港第二天,头一件事便是到国货公司做了一套西装。用国货公司发给新华分社人员购货的八折卡,花了六百元港币。我感到很不错了。可是过了不久,有个干部好心地对我说:“外面有反映,说你的西装式样陈旧,料子也差,不合你的身分。”我也注意到副社长们在机关里都穿便服,外出时才换穿西装,且看来多属穿着已久的。我在开会时谈到这件事,大家认为靠现在的低薪,没有办法解决。国务院规定,副社长以上,每年每人补助一套服装。在香港社会,特别是上层社会,衣着不但分春夏秋冬,每年还要转换新款式,这个规定使我们根本无法适应。这次谈论,虽然无法解决问题,却增加了我的穿衣常识。一年后,经过争取,征得财政部同意,新华分社副部长以上干部都有一套衣着补贴,副社长以上则增加一套。

    不仅穿着打扮,连座车也有考究。行政处主管征求我的意见,喜欢坐什么型号的车,我回答他,在江苏用的是日本车“皇冠”。还是用“皇冠”好了。他不同意,理由是“和社长的身分不称”。有些地方的大门都进不了,要我坐“平治”。还问我座车用什么颜色,我不理解,难道座车颜色也有什么考究?他解释说,原来社长们用的车是黑色,与港英政府高管用车同一颜色,港英政府的警署向新华分社保安部门提意见,要求改成他色,王匡社长没有同意。他还介绍有关用车的安全问题,如预防港英政府情报部门利用保养、修车、停车机会,安防窃听器,分社自设了修车厂、社外停车不离人等。我便说:“为了安全,可以不再用黑色,也照顾了英方要求。”

    座车型号代表身分,还有两个小故事。

    八四年,有人愿以九十万港币将一辆九成新的劳斯莱司车,指名让给我,这样的价格是非常便宜的。他是通过一位副社长向我提出的,指这样的车“才合社长身分”。我谢谢他的好意,不能接受。李嘉诚更是一年内两次当面向我建议:“以你的身分往来香港、北京,应有一架小型飞机,这样便利得多。”这个建议较称作劳斯莱司更不可能。我推托:“没有小型号的喷气机吧?”李嘉诚认真地说:“有,xìng能和大型的一样平稳。”我理解他的好意,以暂时没有迫切xìng,谢谢他的关心。

    八三年九月,我乘回内地述职之便,花了十几元人民币,在南京买了一副平光镜,国庆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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