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刺史,晋江左立。胡亡氏乱,雍秦流民多南出樊沔。晋孝武帝始于襄阳侨立雍州,并立侨郡县。”综合这些资料,可知雍州之名江左早有,以羁縻秦雍流民。但孝武帝以前《晋书》著录的雍州刺史只有魏该一人?。看来雍秦流民南来,永嘉乱后至东晋之初为一高潮,胡亡氏乱以至孝武帝时为又一高潮。所以雍州侨置虽始东晋之初,但并不常置,至孝武帝时适应雍秦流民南来的新高潮,始又宣布侨置雍州。
酒水以北,长期是南北两属之地,雍、豫流民南赴襄阳者均须经由此处。所以东晋梁州刺史都要着力绥抚流亡,笼络流民帅,以图用其武力,加强东晋对襄阳的控制。见于《晋书》的以下诸人事迹,都能说明这一问题。
卷五八《周访传》,为梁州刺史,“既在襄阳,务农训卒,勤于采纳,守宰有缺辄补,然后言上。……善于抚纳,士卒均为致死。”
卷七○《甘卓传》,为梁州刺史,“镇襄阳。卓外柔内刚,为政简惠,善于绥抚。估税悉除,市无二价。州境所有鱼池,先恒责税,卓不收其利,皆给贫民,西土称为惠政。”
卷七一《陈传》,陶侃表为梁州刺史,“绥怀荒弊,甚有威惠。梁州大姓互根嫉妒,说年老耳聋,侃召还,以西阳太守蒋巽代之。”?
卷七三《庾怿传》,为梁州刺史,镇魏兴,“宽厚容众”。庾亮上疏,谓“怿御众简而有惠,州户虽小,赖其宽政。”
卷七三《庾翼传》,镇襄阳,“绥来荒远,务尽招纳之宜,立宾馆,置典宾参军。”
东晋前期经营襄阳最重要的人物,要算原受陶侃委署,后被庾亮、庾翼极力排挤的桓宣。桓宣原受晋元帝派遣,与豫州诸坞主周旋,并助祖巡经略中原,甚有成效。后来苏峻联祖约叛晋,桓宣不从祖约之命,率众投温峤、陶侃,陶侃以之为江夏相。咸和七年(332年)桓宣与竟陵大守李阳从石勒部将郭敬手中收复襄阳以后,至建元元年(343年)为止,戍守襄阳达十余年之久,历尽艰苦。桓宣是沛国?人,地属豫州,在淮北。但桓宣久在淮南,部曲多淮南人。所以陶侃使桓宣以其淮南部曲于襄阳之西北今谷县、均县境立义成郡,属扬州为寄地?。这与前此侨立始平郡以处魏该雍州部曲是一样的。《桓宣传》谓宣“招怀初附,劝课农桑,简刑罚,略威仪。或载来于轺轩,或亲芸获于陇亩,十余年间,石季龙再遣骑攻之。宣能得众心,每以寡弱距守,论者以为次于祖逖、周访。”又谓“宣久在襄阳,绥抚侨旧,甚有称绩。”桓宣虽不居梁州刺史之职,但治绩与历任刺史有过之而无不及,是襄阳一带最有影响、最有实力的人物。
庾氏兄弟在荆州扬言北伐,意在桓宣。庾亮以桓宣为司州,庾翼命桓宣北趋丹水,而亮、翼本人均又力图接近或据有襄阳,其驱走桓宣的目的是一目了然的。《晋书》卷七五《范汪传》,汪为庾亮佐吏十余年,甚相钦待,庾翼进屯襄阳时,范汪劝阻,谓翼“既至?襄阳?之后,桓宣当出。宣往实翦豺狼之林,招携贰之众,待之以至宽,御之以无法。田畴垦辟,生产始立,而当移之,必有嗷然,悔吝难测。”这里“桓宣当出”、“而当移之”等语,正透露了庾氏兄弟心迹所在。不过范汪并未能使庾翼改变初衷。此后桓宣以军败被贬,移屯襄阳以东的岘山,“望实俱丧”,建元二年发愤以卒。庾翼以长子庾方之为义成太守,并吞桓宣部曲。庾氏兄弟逼迫桓宣的明争暗夺,以庾氏的完全胜利告终。
庾氏兄弟为什么处心积虑,必yù消灭抗御胡羯势力的桓宣呢?这一方面是桓宣所处的襄阳,其战略地位使处荆州的庾氏深怀戒惧,一方面是出于士族人物不放心流民帅的根深柢固的偏狭心理。
襄阳以及全部梁州,仰赖“荆湘之粟”?以为军实,这在东晋南朝大抵如是。但在军事上,它居荆州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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