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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与这些人所遣过江的代表人物保持比较特殊的关系。刘琨遣赴建康上表的长史温峤,是刘琨的姻亲。太原温氏非第一流门第,温峤本人亦非第一流人物?,而温峤于江左又别无功绩。但他过江后即结好于王导、庾亮等人,政治影响很大,名望蒸蒸日上。这除了他本人才能因素以外,同他作为刘琨政治代表的身分亦当有关系。东晋对段匹亦复如是。刘琨为段匹所害,东晋为了修好段氏,不为刘琨发哀,温峤上疏理之,始获允准?。段匹有弟名段实(段秃)者,在建康为将军?。元帝之初,鲜卑段末波也曾通使于江左。邵续遣至建康的代表是刘胤。邵续之婿刘遐亦间道遣使受元帝节制。上述所有的人,都曾在江左政治、军事活动中起过作用。

    在论及司马越联合鲜卑诸部、司马颖联合刘石以相抗衡的历史背景时,有一事甚可注意。据《魏书》卷三三《张济传》,东晋之末,后秦攻击洛阳的东晋军,晋雍州刺史杨期乞师于北魏常山王拓跋遵,北魏遣张济报杨期。杨期谓张济曰:“晋魏通和,乃在往昔,非唯今日。……与君便为一家,义无所讳。洛城救援,仰恃于魏,若获保全,当必厚报。如其为羌所乘,宁使魏取……。”《通鉴》录此事于安帝隆安三年(399年)七月,文中“晋之与魏,本为一家”,胡注曰:“谓猗卢救刘琨时也”?,甚是。南渡之初,东晋的王、马,一方面仇视刘、石而不与之通使,另一方面远结鲜卑拓跋部以制刘、石。这既是司马越当年阵容形势的延续,又合乎远jiāo近攻这一古老的用兵传统。当然,由于北方民族兴败形势复杂,远联拓跋这种既定方针并非不间断地延续至东晋末年,只是当年猗卢援刘琨的事迹,影响特别久远,到东晋末年还在人们的头脑里起著作用罢了。

    《晋书》卷一○《安帝纪》隆安二年(398年)“十二月己丑,魏王?即尊位,年号天兴。”王鸣盛于《十七史商榷》卷四五“拓跋魏书法”条说,《晋书》这种“魏王?即尊位”的书法,与《晋书》所书其它各国“僭即位”一类者大不相同,因而断言“晋臣之词决不如此,唐人所追改也。”我认为王鸣盛从唐人追改求解释固可考虑,从江左政权在历史上与拓跋部的关系中求解释亦属可能。《晋书》记事,对拓跋魏另眼相看,不用贬词,例证甚多。王氏所举另一处,即卷九《孝武帝纪》太元十一年(386年)曰:“代王拓跋?始改称魏”,此事在《宋书》卷九五《索虏传》中则作“自称曰魏”,暗寓僭越之意,与《晋书》不一样。所以我认为,大概东晋官方文书,对北魏事本来就另有书法。上引杨期语,曰“通和”,曰“一家”,曰“宁使魏取”等等,所反映的即是这种对等的、结盟的历史关系,与“焚石勒之币”、“不与刘、石通使”,正好形成对比。东晋与拓跋部基于历史原因所形成的亲近关系,到刘宋时不复存在,这一来是由于晋鼎已移,传统已断;二来是由于拓跋部业已坐大,威胁南方之故。

    刘、石起兵,导源于越、颖对立,表现为诸王对抗,已如上述。但他们一旦兵起,民族矛盾就会逐渐显露出来。北士过江者,于刘、石多有家仇,邓攸弃子事是其显例。南渡人士在江左招魂葬亲,一时蔚为风气。《通典》卷一○三建武二年(318年)袁?上表请禁断招魂葬,所列入葬人物有尚书仆shè曹馥、监军王崇、太傅司马刘洽等人,一皆下诏禁断。东海王妃裴氏南渡后,亦请招东海王越魂卜葬广陵,元帝特许之?。晋室王公士族名士死于刘、石者如此之多,江左王、马自然不能与刘、石通使以招众怒。由此可见,江左不与刘、石通使,除历史原因外,尚有现实的考虑。如果南北遣使通好,本来是虚弱的东晋抗胡政权就不可能继续团聚南来的士族和流民,也不足以慰吴姓士民之心,因而抗胡政权本身也会失去立足之点,失去存在的价值。

    历史的理由与现实的考虑,促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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