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赵尔丰又带着廖c高c汤三人,按时出席了保路会和川汉铁路总公司的特别股东会议。
昨天,川汉铁路总公司接到督署的通知,知道新任四川总督要到会旁听特别股东会议,就决定把原定会议扩大,开成一个大型的股东会,并通过谘议局议长蒲殿俊借谘议局会议厅作开会地点,然后又派人把开会地点通知了督署。
今天,接到会议通知的股东们都很早就赶到了谘议局。
开会之前,人们对赵尔丰前来旁听的目的,已是猜测纷纷。
这些股东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地聚在一起,他们有的是老熟人,有的是五月二十一以后才认识的。这些人聚在一起,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道:“这赵总督昨天带了那么多人马进城,今天又来听我们开会,是不是想摸摸底,然后就要对我们保路会下手哦?”
有人道:“我们就是保路,保住我们投在川汉铁路上的银子,又不是聚众谋反,他要来听我们开会,我们又没有拦住他,他凭啥子对我们下手?”
又有人道:“凭啥子?就凭你开这个会,你这个会是反对朝廷收路夺款的!”
又有人道:“路,是先帝爷开了金口,下了圣旨,拿给我们修的;银子,是我们自己祖祖辈辈挣的,又没抢又没偷。他盛宣怀凭啥子要把路拿走,还要把我们的银子也抢走?哦,我们不同意他拿走,他就来杀我们,先帝爷的圣旨还算不算数?这还有没有天理?”
“要有天理的话,朝廷就不把王大人革职了!”
“要有天理,就不会叫这姓赵的来成都做总督了!”
“你们晓不晓得,姓赵的在康边杀人,就像砍苞谷杆,那是一片一片地放倒下来呀!”
“哪个不晓得?要不他还会叫赵屠户?”
又一人道:“他在康边杀人也是该的,那些藏蛮子,公然背叛朝廷,要在那里搞独立,要分裂国家,分裂国家的人,就是该杀!”
“那进行叫他来成都,就是说我们也该杀啰?”
这时,赵尔丰已经到了,他听到了这些议论,却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他叫过汤怀仁,说道:“思礼,你去告诉主持人,就说赵某到了,此时也不用搞见面的虚礼了,先开会,等会议结束了,我再跟到会的董事们谈谈!”
“是,大帅!”汤怀仁答应着,就朝主席台去了。
还在议论纷纷的股东们,也才注意到这几个陌生人,于是纷纷闭了口。
汤怀仁到主席台跟坐在上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就回到了赵尔丰身边。
于是,主持人敲了一下惊堂木,说道:“各位股东,都请安静了,在下蒲殿俊,受川汉铁路董事局委托,由我主持今天这个股东会议,下面我们开会了!”
下边有人高声问道:“蒲议长,不是说赵总督要来,他来了吗?”
蒲殿俊道:“赵总督大人已经来了,他说他是来旁听的,不便打扰开会,就不跟各位搞那个见面仪式了,等开完会,赵大人再接见董事局的董事们!我们现在就开会吧!”
那人听蒲殿俊这么说,就又高声说道:“赵总督大人现在是我们四川最大的父母官,他既然来了,就应该跟大伙见个面,给全川百姓表个态,如果赵大人连跟大伙见个面都不肯,这个会就不要开了!”
那人话音一落,有不少人就附和道:“就是,就是!”
“他面都不愿跟大伙见,这个会就真的不要开了!”
见会场成了这么个局面,赵尔丰想,不跟这些股东见面,这个会就开不成,他要摸保路会的底也就没指望了。于是他站起身来,走到主席台前,先向台上的人拱了拱手,然后转过身来,又向台下的人拱了拱手,才开口说道:“鄙人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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