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的沉默让莫尘不安，之前还不觉得什么，但当真的有所求，莫尘才终于正视她和祁湛之间有着多么大的差距，莫尘开始后悔，她太讨厌这种有求于人的感觉，或许因为对方是祁湛，就莫名的更让人难受。

    祁湛还是没有说话，莫尘却忽然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攥在手里，又在站牌下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昏黄的路灯影下，穿着旧牛仔衣的人的身影，像牛仔音乐年代某一张专辑的封面。

    祁湛放下手机，似乎并不惊讶莫尘会挂断电话，微微皱起的眉却缓缓舒展开来。

    叶钦一直在看着祁湛，终于明白这次不能不让步。

    “如果你真的决定录这首歌，我明天就叫人开始准备，毕竟离新专辑发行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叶钦之前坚决反对，不过十几分钟，就已经在开始筹划那首歌的录制，如此转变自如，每一言一行都被范成良在一旁深记在心，反复揣摩。

    祁湛却是冷淡的说：“再等两天。”

    “为什么？”

    “她还没同意。”

    祁湛在心里拽了拽莫尘的头发，她说不要这首歌了，也就意味着不会在这首歌上署名，他又要如何劝说这个固执天真的傻瓜呢？

    叶钦的脸色更冷了，给了范成良一个警告的眼色，范成良只有苦笑，他的确是每天都在看着这两个人，但也是真的不知道是从何时起，祁湛已经开始这样的在乎那个人了。

    昏暗的煤气灯下，路边麻辣烫小吃摊前挤满了学生和上班族们，每个人都捧着一个小塑料碗，盛了满满的麻酱和辣椒，不停的从煮的沸腾的小格子中取出一串一串的丸子来。

    莫尘被辣的脸红红的，甚至不停的流眼泪，却又向碗中舀了一大勺辣椒。

    陈琰担心的问：“你吃这么多辣的不会难受吗？”

    “我现在只想吃辣的！”

    莫尘将丸子用力的按进辣椒中，丸子滑不溜丢的被挤出了一个，掉在了地上，莫尘看了看那个丸子，忽然将那丸子想象成祁湛，一脚踏扁，恨恨的说：“我才不稀罕！”

    “你到底怎么了？”

    莫尘看向陈琰，脸更红了，难过的说：“我差点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

    陈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神色间也落寞起来。

    莫尘叹息着说：“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的，我之所以没有做成，只是因为原来给我机会的那个人不再搭理我了，不然我会继续做下去的，即使诗之姐对我那么好，即使我知道她现在也很难，很需要这个机会，可是她已经那么有名了，可我——”

    莫尘的语气急躁起来，说：“可我也很需要这个机会啊！我不在乎继续过苦日子，我甚至不在乎那些名声，可是我那么辛苦写出来的歌，就像我的孩子一样，那是我为我们当年的乐队写的一首歌，简直就是我的一部分，可是被人改成了那个样子，我心里有多难受，你知道吗？可我什么都不能做，就因为我什么都不是！”

    莫尘难过的低下了头，声音已有些哽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为之付出了这么多，可是我到现在依然什么都不是！连自己的歌都不敢去保护，我害怕我再这样畏畏缩缩的活下去，终于有一天曾让我那么骄傲的才华也会消失，我其实都不敢去见向崇坤，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他否定我，我竟然也开始害怕别人的否定了，因为我已经开始不再相信我自己了，我真的害怕自己这样下去，会变得不是自己了，你能明白吗？”

    莫尘太过难受，所以语无伦次，陈琰看着她，却说：“我能明白，或许我们的害怕是一样的。”

    莫尘摇了摇头，说：“不一样的，或许我真正害怕的是我可能会成为的那种人，你知道吗？如果我还有机会，我会答应将那首歌卖给祁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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