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消失许久,长乐寻不见他便去问聂溦。
聂溦想到他的一个去处,于是替他搪塞了过去。
待夕阳西下,小鱼晃晃悠悠冒了出来。
聂溦正坐在中庭摆棋谱,不设防被小鱼拍了下肩。他反手捉住小鱼的袖幅一拽,悠悠道:“你会不会下棋?”
小鱼在他对面坐定,盯着他指尖扣着的玉石棋子许久,摇摇头说:“应该不会吧。”
聂溦大手一挥:“那我教你。”
小鱼转了转眼珠,说道:“我们玩连子吧,连五个就赢了!”
聂溦翻转了一下手里的黑棋,默了默随后道:“好,你先。”
接下来,小鱼十局全负。
第十一局以耍赖掰回一次。
长乐为他们掌起灯,十分惊异地全程围观公子与小鱼下五子连目,并领教了小鱼耍赖装憨卖傻的本事,不禁咋舌,公子的耐性也太好了。
小鱼终于赢了一回,心满意足,指尖点着在半空飞来飞去的萤虫打了一个呵欠。那粒光点被他惊动,倏忽飞开,又绕了上来。小鱼呼了一下气,远远地摇曳飞来一道光带。长乐张大了嘴巴瞧着这道由成群夜照团聚成的光,撇开眼又瞧见小鱼闪闪发光的长发,一时说不出话来。
聂溦看着有趣,吩咐长乐下去歇息,随后便与小鱼一道支着手望着这夏夜景致。
“今日你是不是又去了王府?”聂溦轻敲棋子缓缓道。
小鱼伏在棋案上闷声道:“对,凡人不能频繁封五感,我不能带你去。”
聂溦拨了拨身旁点着驱虫的线香,嗯了一声。
小鱼抬起身子说道:“聂溦,你心里应该都明白吧。”
聂溦望着线香上那点红色的光亮,沉声道:“我明白。我们母子缘尽了。”
小鱼又将头耷拉下去:“聂溦,我不能干涉凡间生死。”
聂溦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笑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绝无叫你替阿母改命的意思。小鱼,谢谢你,你去替我看她,她也一样高兴。”
小鱼抬起头来:“正是,我既和你娘亲说了做你娘子,夫妻一体嘛!”
聂溦咳了一声,将棋子拢进棋瓮中,低低道:“我们做朋友亦可。”
小鱼替他盖上棋瓮的盖子,一边断然否决:“朋友虽也能一辈子,但毕竟不是一辈子在一处。我许诺一辈子陪着你了,自然就要和你做夫妻,这样才能长久。”
聂溦起身展了展衣袖,朝他笑道:“实则夫妻也未必能一辈子在一起。不过你若这般许诺,我也同样,君子一诺,”他伸出食指指了指,“明月为鉴。”
数日后小鱼再次前往清河王府,他预感朱妍阳寿将尽,不知能为聂溦做些什么。
待他乘风千里到了清河地界,隐约察觉地下有龙气,心中一凛,急忙隐身进了清河王府。
今日王府中果然不一般,气氛肃穆戒备森严。
小鱼循着这道磅礴龙气一路而去,果然发现这位真龙天子正在“烟波微澜”院,朱妍居所。
他不知道这个皇帝此刻前来所为何事。
小鱼有所不知,朱妍此前已经病得有些糊涂,一直在问侍女是什么时辰,不知在等什么。
到最后,真的等来了一个人。
大昭的中兴之主聂宇。
他一路风尘仆仆,冲进了清河王府。清河王聂潜被他勒令封锁消息,诚惶诚恐地领父皇去了母亲那里。
他一进去,满室寂静。
朱妍试探地轻声道:“小鱼,是不是你来了?”
聂宇一时不察她的称呼,大步走向她,这阵脚步声让她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艰难地想撑起手肘,却浑身无力,一旁的侍女急忙将她扶起,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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