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7.回京【一】(第1/3页)  鼎家有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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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巴拿马归途时,慕尔做了一个破天荒的决定,而最震惊的是之深。

    那时候,船队已经入了国境,慕尔召集来了几位小工,连带着掌勺陈师傅,将一封亲笔书信和金奖奖牌交予他们:“这些东西带回去好好归置,家书留给家合。我与姑爷会前往京师(时实已经改名为北京)考察,在靠近的码头先行。你们要妥善处理,我会在十日之后归回。”

    坐在一旁的之深听闻,猛地回过头,眼见还有下人在,他收起了情绪,继续漠视远方。在海船上航行已经几日,慕尔又是那副蔫蔫的样子不怎么讲话,却不想她的脑袋里一直盘算着要陪他去一趟北京。其实,就连他自己都还没有仔细想过,会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去看一看那个当时离别匆匆的地方呢?他最惊愕的,是额娘预言的竟然成真,慕尔一定会忍不住想起回京的事宜。原来,这一步一步都在刘母的算计里。

    早在临行前,刘母就曾召之深去她房里。这是他第二次踏足这间隐蔽的屋室。在林府中,第二进的左右厢房更加宽敞,外带着连接的天井为了隔开前厅的吵嚷混杂之气,以植物与石栏砌起一座半人高的围墙,有极大的独立空间,因而这一进都留给长辈居住。但是因为‘林鼎’与大夫人在早期,就已将厢房都打通修了寝房,刘母入府后只能住在转角边的带阁楼的耳室,再开一个与天井相对着的窗门。之深是入赘身份,不能走正门,从偏门来回又要绕过天井才能入到耳室;于是他去的时机就更少了。

    走进屋室,屋顶上有一个凿开的三尺五的方正洞口,铺上彩玻璃用以采光,屋室中每个角落便一览无遗。可是当额娘从阁楼徐徐踏步下来,脸上的表情却是阴暗而不可捉摸。兄长殉国的消息也是在那样亮堂堂的地方,被一点一点包裹上阴冷滞涩的意味。

    “这回去外地,她一定会加倍信任你,让你去处理许多事儿。你要担好来(有担当),知道吗?她若是足够信任你了,便会提起回京的事儿,到时候你正好趁着机会,带她去看看。”刘母坐在椅凳上,她的手边桌案躺着殉国的报纸报道,“回去我们的院子那儿,你还记得吗?”

    寻着记忆中的路,从码头下船。北京这座承载过皇城与封建的地方,也改朝更新的极快,留长辫子身着满族旗装的人还是居多,但同时或许因为汉c洋人文化涌入的原因,大街上人头攒动的,有更多齐耳短发的精神人儿。

    慕尔更是没有见过这样形形色色的面孔,闽州终究是小城,容许马车通过的道路只有南后街与城门附近,再开几间沿街铺子就已经拥挤。在她现在行走的这条码头路上,各色老字号店铺门前都挤着人,叫卖与吵嚷混杂,都让她觉得陌生又新鲜。除去这些“静止”的画面,道路上来去的许多人力拉着的‘黄包车’,上头或是坐着人,也或有货物往来不断;时而窜左,时而又从身边一溜烟闪过。她也听到了车驾鸣笛声,这是在美国参加博览会时才有幸见到的新奇玩意儿,在北京的街头也有不少了。

    之深从余光中发现,慕尔看得认真,也或许是像她这样汉人打扮的女子并不多见。从身边走过的女人,发势多样,甚至还有齐肩或是齐耳朵那样的长度,还微微带着卷。服饰也有极大的变化,更多的延续了晚清长袍棉褂式的打扮,颜色不那么鲜亮,因而慕尔身着翠绿的绸缎面的衣裙,走在路上时招惹来了许多眼光。但那些眼光都是善意的,生人之间有着各自对应的见面礼仪,对他们这样“外来”的人,也都是鞠躬点头很是友善。

    从码头那一块儿出来,之深叫住了两辆人力车,带着去了叫“金鱼胡同”的地方。慕尔第一次听见“胡同”这个称呼,很是好奇,想要转身去问问。之深却一直撇着头看着两旁道路,繁忙的街景在之深的眼里显得模模糊糊;慕尔也看得入神了。这一年的成长,让她迷恋上静默地凝视之深的侧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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