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令其衣衫破损,皮开肉绽。
“谁要再令车队停下,我就让她死!”黑衣人狠狠出声,目光扫视众人,接着猛地将车门关闭。
多罗趴在抖动的车厢里,咬咬牙,还是站了起来坐到原来位置上去。她将自己衣领掀开,发现一道拇指粗细的血痕,血痕正在淌血,她只好提起衣襟,避免脏衣沾肉。多罗的银针早被土匪拿去了,防身匕首也没了,如今沦落至此,实在令她措手不及。
妇人瞧了瞧多罗狼狈样,低声道,“你方才要是消停了,不就没这个事儿了么!”
多罗白着脸色告诉她,“被抽十鞭,我也是要讨回公道的。一路漫漫,我会让你瞧得见我的决心!”
妇人明显心虚了,她将目光移开,再不与多罗对视。小女孩摇了摇多罗袖子,小声问告诉她,“姐姐,我饿了。”多罗腹中也饥饿,便拿出饼,撕开小块喂了女孩,自己也吃了一口。
车厢里其他人呆呆拿眼睛瞅,不掺和半分,有人对多罗哀婉叹息,音调照旧低沉。
“你这个姑娘模样周正,应该可以被分到有钱人家享享福,可惜被抽了一鞭身上留了疤,恐怕日子要苦喽!”
多罗冷笑一声,拿话回她,“被卖了就能享福?这福气未免太过廉价!”
多罗刚说完,就有人反驳,“你这姑娘明显不懂事,如果日子比现在差,我还会愿意走吗?人头子说了,我们去的都是好地方,每年都要去那么多人,有吃有穿,还有钱财结余,不去才是傻子!”
多罗摇摇头,不予辩解。
若夜以继日马不停蹄行走,从慈般长乐到萱汀长乐要三日时间。三日时间里,每日早晨有一炷香的停留功夫;一炷香时间里,每个人可以解决一下私人生活;若有人拖延时间,便会被赏一鞭子。
三月一日,天气逐渐回暖,河流开始化冻,再待不久,老树会现新芽,野地开满鲜花。有土有水的地方自然不愁鲜花生长,而漫天黄沙之地,便不会瞧到令人心旷神怡的绿意。
夷图部落坐落在荒漠之中,定不敢奢望绿植铺满,阳春三月。裙萝这日正在割笑城上下交代国内事宜,她要去憎金原,不知何时能回,为了走的安心,说了诸多嘱托。
这场集会裙萝不带任何谋臣,她带了三千束甲女兵,牵了三千匹骆驼,浩浩荡荡往憎金原出发。这是一场男人的集会,她是其中唯一的女子,她与明戈c洛东啼一样,都是第一次参加憎金原会猎。
裙萝走前多有交代,一定要留意明拓动向,最近他与新月国来的乌鼠来往密切,只怕有见不得人的阴谋。同时她也让人盯住她房里的鲁安,务必照顾好此人衣食住行,除了不能露面外,其余尽数满足。
辰时一到,裙萝率部队出发,由割笑城向北西行,过择朽瑶呈,往憎金原挺进。
三千人均骑着骆驼,骆驼背囊外放有一只四方铜铃,铜铃音色不一,有清脆c有低沉。这三千人几乎能记住大半每只骆驼身上的铜铃声响,而裙萝能记住全部。
裙萝走在最前端,她望了望天色,只见晴空方好,澄净湛蓝,觉得这样舒爽的天色就该疾行。她敲了六声铃铛,铃声响彻四方,引来阵阵回应。她敲六下,寓意快速行走,别人需回三声铃音表示清楚并执行命令,而裙萝却在铃音之中听到有人敲了四声,她不由警惕起来。
裙萝记得每只骆驼的四方铃音色,她很快辨认出是哪一种骆驼出了鬼,她遣使周围女兵将离身后数十丈远的那匹骆驼牵到自己面前来,她想看看内鬼是谁。
不消半刻间,那只骆驼便被牵了过来,坐在骆驼上的是个女兵装扮的人。她的脸被抹了黄沙,叫人难以辨认她的身份。
“将你脸上黄沙去了,让本帝瞧瞧你是谁!”裙萝威严发声,一双美目紧盯对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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