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柏夜宴入宴的名额做了限定。
四大学院中衣袍上描绘有银蓝的星纹须得五道的院士才有举荐人选的资格。
少御司作为学生却也破例有了这样的资格。
通常用来举荐下一任的少御司。
于是有了这样用途之后请柬上绘制的蓝金火焰般的纹理里就有他们少御司专属印记的痕迹,能够表明特殊的身份。
但谁能说得准只是用来举荐少御司呢?
既然不是成文的规则,那么随便邀请个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梦清音是如此想的。
面对顾念唯时也是这么说的。
面对家里人的时候也会这么说。
只是不知道他们会否将这样的理由放在眼里。
少御司里几人看着她,眼里多少有不明的意味闪烁,最后随意笑了笑不甚在意,各自该忙碌的忙碌该空闲的空闲。
“你信吗?”她想了想还是问他,似乎疑问的语气把她眼底那一点清冷的意味冲淡了一些。
顾念唯眼底的梦清音尖俏白皙的面容上总也没有多少烟火气息,现在带着犹豫的点滴神色看起来就像有火气的人了。
一抹清浅的笑意出现在梦清音的眼里,同时她也听到一句很简短的话,顾念唯说:
“我信啊。”
两个字里有一个人,有一份想要听见的主意,还有一点好听的平平尾调。
梦清音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笑一笑,于是纤细的眉梢微微扬起,黑亮的眼睛变得更黑了些,浅色嘴角向上弧度很小地翘了翘。
像一抹绽放在窗外阳光明媚里的白色花朵。
偌大一个世家,上上下下盘根错节里细数起来,就会发现有无数根须在明明暗暗里四处蔓延,顺着源头去数着,会揪出更多的源头。
根须上又落下了无数的根须了。
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少呢?
呵呵
——世家中不该有个人的存在。
好的坏的都不该是一个人的事情,必须要想得更多。
于是三年前的站在初级学院仰头质问的女孩沉默了。
平视的视线落在某些人身上,却也穿过了一重又一重的建筑外墙落在某个方向,那里有所有权势垒砌起来最高的墙。
漆黑的眼睛里似乎只是落下一层恍惚的黯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表露。
那些或许有或许无的情绪似乎被一阵有着热气的风吹走,吹到高远的地方,吹得膨胀然后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懂了。
笑起来是因为开心,只是开心的原因是什么?
或许愤怒就这样在许久的沉默里掀起了一丁点的波澜,不过她自己却也没有察觉。
一个小小的泄愤。
面对梦清音脸上少见的隐约灿烂神采,顾念唯面上只是露出一个清浅温和的笑,没有更多的言语。
元力的水流在水桶里转来转去,渐渐地就浑浊了,萧凉盯着水里的抹布,坐在已经擦干净的地上。
垂着视线看着白色的大朵蝴蝶结,她深切了解了冥兰子的毒性。
麻木的手像一根接在肩膀上的石头,似乎软似乎硬,总之很不听话。
麻木过后的痛感穿过遍布的神经传递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只一会就有了手臂伤口肿胀发热里夹杂的疼痛。
不过手臂肌肉回归了她的掌控,这很好搅和着元力停止了。
她向水桶里面伸手,但另外一双卷着袖子的手已经捞出了抹布,麻花一样拧起来鲜红的水落下去哗啦的水声。
眼帘上有半朵小碎花。
“对不起。”三个字蚊子闪动翅膀一样几乎听不清,顺着水声里从萧凉的向上看去的眼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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