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胥仙山,周回八千里,荡荡然,没有尽头。
是故五岭郡到此有一处山岭,名曰叹息岭,世间多少有志之士纵是想寻那缥缥缈缈的仙门道宗,问那长生之道,待到得此间,望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峻岭崇山,也只得徒留下一声叹息。
那叹息岭下别有一城,傍河而建,名曰临水城,因处于相对平坦的地势之上,紧邻官道,故而颇有规模。
然自此城再往北去,山路崎岖难行,再无大道,欲到那稻香村,尚有数百里路程,若不是常往返其间的车夫c行商,甚至连道路亦无处可寻。
当其时,凛冬早至,北风呼啸,大雪渐成封山之势。
临水城北门自有一处驿站,马厩间,那车马数量早较往日少了大半,零星可见数位车夫,此时亦是在忙着收拾马具,打算待到这风雪稍停,再谋营生。
鹅毛大雪中,一个人影渐渐清晰,既高且宽,裹着一件灰布连帽斗篷,全身却没有被风雪侵染的丝毫痕迹,正是魏铭。
他一路兼程而来,亦不停歇,只想着早日赶到那稻香村。
那驿站伙计显是见多了能人异士,对这些惊奇道法并不意外。
“小哥,看您的样子是要去那稻香村吧。”驿站伙计搓着手,对那来人说道。
“正是。”魏铭看着向北的道路已然积起了厚厚的雪层,白茫茫的,隐约几条车行的轨迹亦不显眼。
“那真是不巧。”驿站伙计摇了摇头,“早些时候,才有一队车马结伴进山。”
“何时才有下一趟进山的马车。”魏铭问道。
“这不好说,去往稻香村的路寻常车夫也跑不得,尤其在这冬日,有时半月可有一趟车马,有时一两月也无。”驿站伙计耸了耸肩,转身而去。
魏铭心有不甘,但亦是无可奈何,孤身入山对一个外乡人来说太不明智。
当下,只有先在城内寻个住处,再做打算了。
正欲离去,忽闻得一声马嘶,但见那马厩之中,缓缓有一驾简陋的双轮带篷马车驶出,那马一身乌黑油亮,没有一处杂毛,甚是高大健壮。
驾车的是一位中年汉子,衣着普通,样貌平平,神色略显疲惫。
脚下几番踟蹰,眼见那马车已然快上了大道,魏铭还是跑上前去,问道:“车夫,敢问这是往哪里去啊。”
“稻香村。”那中年汉子懒懒地回道。
“可否载我一程?”魏铭眼神一亮。
那车夫上下打量了一下魏铭,笑道:“你这穷小子,也去那稻香村作甚。”
“自是寻仙去。”魏铭抓了抓脑袋,憨笑道。
“也罢,快上来吧,这一路上也有个伴儿。”中年汉子爽朗一笑。
茫茫风雪,迤迤山岭,山路渐渐变窄,路面也失了平整,这马车虽是自带一个简易的布篷子,又哪里能抵挡得住这寒风凛冽。
魏铭手持那“五福”铜钱,反复默念的是师父李洱曾授予他的一篇祛热御寒c防沙挡风的简要诀文,亦是无碍。
再看那车夫,满面被风吹得脸上通红,一面不住喝上两口烈酒,一面不停拖着魏铭聊些通俗的家长里短。
魏铭亦是作仔细聆听之状,不时眉飞色舞,连连追问。
不觉间天已见黑,那车夫摇了摇手中的酒壶,一壶酒早已空荡荡。
“诶,小子,我见你腰间挂着个酒壶,有口酒没有。”中年汉子面带笑意,问道。
魏铭摇了摇那酒葫芦,亦是没有任何响动,这酒壶他虽随身带着,可一路上自是没有饮酒的习惯。
“太可惜了。”中年汉子甚是失望。
半晌无言,山路间更显幽静。
“嗷呜”那是一声狼嚎。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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